赵沂终于开口问他：“你到底怎么了？”
    谢方舟看着眼前的赵沂，又回想起方才床上的光景。
    突然觉得似曾相识。
    他下意识地问：“我们上辈子，是不是发生过什么？”
    这个上辈子，指的不是书中谢方舟的上辈子，而是他第一次穿过来的上辈子。
    模模糊糊觉得，上辈子，因为他不肯走勾引攻一赵晖这条原剧情，转而来到赵沂身边，导致两条剧情线重合，他与赵沂一夜情后溜走，继而惨死，走了修改后的也即炮灰谢方舟的剧情路线。
    而那个模糊的人影，就是他自己。
    谢方舟推开他，头疼得快要爆炸，眼前的一切开始模糊。
    赵沂陷入沉思。
    当对方斩钉截铁说来这里就是跟他发生一夜情时，赵沂就隐约觉得，这个人记得上辈子的事。
    他重生了，难道眼前这人，也是重生？还是说，是以另一种方式来到这具身体？
    他想他念他，而一直被他念着的人，也同样在想他念他？
    思及此，内心生出一股奇妙的情感，一种想牢牢把人抓在手里永远不放手的情感。
    “你叫什么名字？”赵沂问他。
    “谢方舟，但不是炮灰谢方舟，”谢方舟说，“我知道你是谁，被人毁容毁嗓子的攻二赵沂。”
    他跌跌撞撞走向赵沂，揪住他的领带，唇瓣相撞。
    谢方舟垂眸：“等会儿，不要让我走，千方百计把我留下，好吗？”
    这个说法，好像他知道自己会偷偷溜走。
    赵沂吻上他的唇。
    这辈子，不管任何情况，绝对不会让人再溜了。
    将他抱在床上，解开扣子：“你知道要发生什么的，对不对？”
    谢方舟侧过脸点点头。
    越是按照修改后的剧情来，谢方舟脑袋越疼，进入的时候，身体伴随脑袋，有一种撕裂的疼痛。
    又是“轰”的一声，意识从模糊到清晰，医生护士进进出出，仪器屏幕胡乱跳动，妹妹撕心裂肺地哭喊，而他的身体感知逐渐明朗。
    好疼……
    猛地睁开眼睛，只看到男人劲瘦有力的小臂撑在自己两侧，他想知道是谁对他做这事儿，侧过脑袋，却被男人快一步轻咬耳垂，将脑袋摁下去，仿佛被利剑刺过的嗓音在耳畔响起：“别动。”
    钝得不像话。
    让他第一时间想起《绝对宠溺》中的攻二赵沂。
    会是他吗？
    他觉得这段时间被这本书荼毒地有些厉害，做什么都能想起里面的人物。
    不甘心被人睡得不明不白，谢方舟问他：“你是谁？”
    赵沂的动作顿了顿，随后坦言：“赵沂。”
    他没有问少年为什么明知道他是谁，还会转眼问他。
    继续动作。
    上辈子，做到最后被人偷偷溜走，这辈子，留了个心眼，做到人精疲力尽，确定路都走不动他才稍稍休息一会儿。
    后又用协议的方式把人绑在身边，甚至第二天就跟他同居在一起，千方百计把人留在身边。
    而谢方舟，乖得不像话。
    乖到完全忘记了这辈子初次见面的事，仿佛凭空失了一段记忆。
    此后的几天里，他没有这辈子初次见面时的疯癫，甚至兢兢业业按照他给的调查资料扮演起了谢方舟。
    他借口说自己十八岁前低血糖，跟赵晖保持距离，为他对付郑岩，怼他不称职的爸妈……
    他爱他，护他，任他揉搓，不管是rou体还是灵魂，赵沂爱得不行。
    如果说赵沂没怀疑过他的身份，那就真是没心没肺了，他能隐约感知此谢方舟非彼谢方舟，可就是不敢过问他的真实身份，怕吓着他。
    —
    赵沂用手指为他擦拭眼角的泪：“事情大概就是这样，你真的都忘了？”
    “是你说勾搭赵晖的不是你，是你让我千方百计将你留在身边，也是你说我们上辈子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所以我不是哄你，你可能认识赵晖，但你真的没有跟他发生过什么。”
    谢方舟缓慢转动眼睛看向赵沂，他似乎……也都想起来了。
    穿书两次，他穿进的都是原剧情线，也即得跟攻一赵晖发生关系。
    第一次穿书，他抛下赵晖找到的赵沂，并和赵沂发生的关系，原剧情线秒变修改后的剧情，谢方舟成为炮灰谢方舟。
    第二次穿书，同样抛下赵晖找到赵沂，而赵沂真就将他留了下来，将他当做自己的男朋友介绍给家人，郑岩出于各方面的考虑没有搞他，他因此没有变成炮灰谢方舟。
    “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你一直知道我不是谢方舟？为什么不问问我是谁、从哪儿来呢？”
    赵沂凑过去亲他的唇：“你是谁你从哪儿来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喜欢你，你在我身边就够了。”
    谢方舟紧紧抱着他，不知不觉，他喜欢这个人，已经很久了。
    可能久到上辈子穿书，又或者，久到第一次接触这个书中人物。
    “今天不回家了好吗？”赵沂问。
    谢方舟看向外面：“已经天黑了。”
    “饿吗？”
    谢方舟点点头：“你去做饭还是我去？”
    “都不去，”修长的手指划过脸颊，赵沂轻解扣子，“我把你喂饱，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