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花菱院的日期,最多三个月,要在三个月中选出心仪之人,并且得到对方同意,才能结下姻缘。在此期间,每天可以选择一位贤君作陪,如果有好感可以继续来往,直到确定心意,如果不喜则可以另寻他人。一旦两情相悦,随时可以结下姻缘。在结下姻缘之前,是不允许客人与贤君发生肢体接触的,这在花菱院被视为大忌。
    因为按照隐芳旧时的一种说法,在结婚前的身体接触都被视为不洁,真正喜欢的人应当保持一定的距离,在新婚夜方能解除禁忌。
    除了花菱院之外,有的青楼并不奉行这种做法,因此有的时候也会发生一些不大光彩的事情,而花菱院自开设至今,因为严守准则,并没有爆出任何丑闻。一旦有人违禁,哪怕是长老的儿子,也会被赶出院外,终生不再接待。
    思君囊是送给心仪之人的,一旦送出,不可更改,一旦丢失,便被逐出院外,不再有资格进入花菱院。
    ……
    杜夏深吸一口气,发现自己来了个不得了的地方。
    他看了看系统时间,这时离戌时只有几秒了,他想花魁不愧是花魁,所谓“千呼万唤始出来”,大概就是指的这样吧。
    不过他似乎想错了,并没有让他多等一秒,戌时刚到,燕归堂的纸门便被拉开,杜夏就看到一双完美的赤足从门外走了进来。
    本来进入燕归堂是要拖鞋的,这也没什么,杜夏不知道为什么第一眼会注意到男人的脚,心里臊得慌,赶紧把头抬了起来,这一抬就惊住了。
    来人一袭白衣,头戴玉冠,手执素扇,姿容高雅清远,可……可不正是那位云容么。
    杜夏吃了一惊,云容怎么会是花魁?花魁不是很清高吗,又怎么会他刚来花菱院就遇到了。
    而且元夕口中自持身份的花魁,竟然跟他说“选我,毕竟如果您要是选了别人,我的面子往哪儿搁啊。”
    他以为花魁都是靠实力说话,他看起来也有这个实力,为什么还要提前和他通气呢,他就真的这么爱面子吗?
    杜夏搞不明白,这时云容缓步走到右手的第一个位置,落座后,对杜夏举起了一杯酒,道:“今日来迟了,还望公子勿怪,云容敬公子一杯。”
    闻言,座中的人脸上都浮现震惊的表情,有些神情平淡的,眼中也难掩疑惑。
    毕竟云容基本都不会出席作陪,哪怕出来了,无不是迟到早退,能准时出席并且客气如斯,还是第一次。
    杜夏忙举起酒杯,和他同时饮下,本来还怕这里的酒太烈,没想到喝下去有一阵花香,好喝不醉,倒挺好的。
    之后凤箫表演了洞箫,月楼弹琴,孤鸿舞剑,元夕射箭,看得杜夏眼花缭乱的,大家都表演了才艺,唯有云容不动。
    杜夏一看时间也不早了,元夕笑道:“牧公子今晚想和谁秉烛夜谈?”
    杜夏愣了一下,说:“诸君都极优秀,不嫌笑话,我还没有做出决定。”
    其实他心里知道是要选云容了,毕竟都答应人家了,不过为了给其他人面子,这样说了一句。
    闻言众人笑了。
    下人拿出一只签筒,放到杜夏面前,杜夏没想到竟然是要抽签来决定,就跟皇上抽娘娘一样,这可真是……刺激啊。
    杜夏注视着眼前的签筒,而众人都注视着他,好像对他所选的结果很有兴趣。
    “既然如此,不如哥哥弟弟们再对牧公子说两句话吧,也好帮他做出最终决定。”元夕道。
    杜夏心想这是要做什么,拉选票吗,关键是他不是很自信,觉得这些公子未必就看上他,这样是否有些唐突了。
    玉白的面容上染上一丝赧然,头低得不敢看人,见状倒有人来捧场,毕竟青涩而谦逊的年轻人总是招人喜爱的。
    “牧公子,我在这花菱院待得久了,对外面的事情不大知道,牧公子可愿为我讲讲外面的故事啊?”凤箫道。
    月楼也道:“若不嫌弃,月楼愿陪牧公子饮酒闲聊。”
    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带头的缘故,寡言的孤鸿也说:“与牧公子一见如故,如有缘引为友人,则幸甚。”
    元夕见状笑道:“哎呀,牧公子,你可太受欢迎了。那我也来凑个热闹,你对花菱院肯定还不熟悉,若说对这里了解最多的是谁,那还要属我,如果牧公子选我,我便跟你讲讲这里的渊源如何?”
    杜夏心里写满五个字“太难选择了”,大家都这么友好,感觉拒绝了谁都不好,但是,他是只能选择一个的。
    而且,这个人便是云容,谁让答应他了,杜夏不会失信。
    他不着痕迹的看了云容一眼,哪知就和他目光撞上了,云容微微一笑。
    这一笑极是俊雅,杜夏觉得论姿容他果然是第一的,也难怪能坐上花魁之位。
    自从说了第一句话后他就默不作声,表现的极其端谨,这大概就是身为花魁的自持,杜夏也没打算他开口说话,没想到云容开口了。
    “月楼,借琴给我一用。”
    “是,师父。”
    师父?杜夏愣住了,怎么云容和月楼看起来年纪一般大,倒成了他的师父了。
    不过他很快就明白了,云容手搭于弦,奏了一曲柔和醉人的清乐。
    眼前飘出一个白色的图标——“六艺高级篇”。
    杜夏点了一下,本来听着很好听但是说不上是什么名字的琴曲,现在听起来头脑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