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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太子他宠冠东宫》 容衍只是默然,没应谢殷的话。
第二天的时候,毓华宫报了病,太子殿下发热不退,神志不清以至无法上朝。
来报的太医说,太子这病来势汹汹,没个十天半月是好不了的。
朝堂上几个老臣们都不由得扼腕叹息,这病拖得这么久,怕是耽误了柳州的事情,白白错失了一个良机。
皇帝听了倒是暗喜,叮嘱了太医好好诊顾太子不得敷衍,然后马不停蹄定了去柳州的钦差大臣,生怕这位太子殿下能立马蹦起来好了似的。
毓华宫里,太子寝殿里一排宫人大气也不敢出,谢殷站在重重帘帐里,阴恻恻看着榻上躺着的人。
“你可真是长本事了!”谢殷盯着容衍绯红的脸颊和心虚的神色,气不打一处来,又咳了两声。这人竟然神经一样的穿着单衣跑到外面待了一晚上。
最是更深露重的时候,容衍一大早连站起来都费劲了。
容衍自知惹了谢殷生气,一句话也不说,垂着头听训。
“你说你这是图什么?有什么天大的理由让你去外面喝露水,说出来让我也长长见识?”
“不说?行,”谢殷真是被容衍这种慢性子磨够了,他拂袖转身就要走。
“殿下!”容衍看谢殷这副真的生气的样子也开始害怕了,无奈道,“我说……”
容衍吞吞吐吐的:“我不想去柳州……”
“嗯?你说不想去哪?”谢殷怀疑自己听错了,在他的角度上,他并不能理解容衍为什么抵触。
“我不想去……殿下生病了,我舍不得殿下……”
“我知道错了,殿下责怪我吧,我毫无怨言……”
容衍一直发着热,又着急怕谢殷生他的气,脑子晕乎乎的也不知道在说什么了。
谢殷明白了容衍的意思,一时间哭笑不得,本来很生气,这会也气不起来了,原来是因为他么?
“就是几天而已,我也不是病得要死了,现在倒好,你比我还严重。”
谢殷叹气,语气也软了下来,上前整理好容衍身上的锦被,看着容衍迷蒙的强撑精神的神色,一时间五味杂陈。
谢殷没想到容衍为了他做这么傻的事,本来特别生气的,现在心里全是小感动……
感动什么!容衍就是故意弄病自己,什么借口也不行,为了他也不行!
谢殷摸上容衍的脸,容衍已经快睡过去了,脸上的触感让他重新睁开眼睛,泛着水光软软看了谢殷一眼。
这一眼,让谢殷有种突如其来的意识,什么也不想计较了,只想顺着容衍,什么都顺着他都给他。
“等你好了的。”
谢殷凑近容衍耳侧咬牙切齿。
两个都病了的人就这样相互牵扯着过了好几天。不得不承认年纪小就是有好处,容衍这么糟践自己,竟然不出五日就好的差不多了。
这几日容衍都待在毓华宫里养着,谢殷不让他碰别的。容衍病好的差不多后,雨花般的事务开始堆积在案上,容衍也从早到晚忙的不行,以至于两人白天都见不到面,晚上谢殷睡了容衍才回来,两人又错了时辰。
落下的要处理的东西太多,皇帝又可着劲的随手扔给他,容衍都默不作声的收了,没过几天,谢殷都快养好了,熟悉的淡青色又出现在容衍眼底。
若按平常的时辰谢殷都睡下了,而今日他却斜靠在桌案旁,百无聊赖挑着灯花。
不知过了多久,谢殷忽然听见门外轻碎的脚步声。谢殷起身去开门,正好看见经过的容衍。
容衍眉目间是掩不掉的疲累之色,他见到谢殷有些惊讶:“殿下怎么还没睡?”
谢殷倚在门上,给容衍让出空隙,冲他一笑:“进来。”
容衍跟着谢殷进去,看见桌上散落的棋子床榻上未铺开的被褥,轻蹙眉:“时候不早了,殿下病才好,睡得晚对身体不好。”
“你怎么跟个小老头似的啰嗦,”谢殷按着容衍的肩让他坐到卧榻上,抱着手臂,“能有你晚吗?”
“可我还……”容衍意识到不妥当,可是话已经说了出口,“年轻。”
谢殷眯了眯眼,居高临下看着他:“你在嫌我老是不是?嫌我麻烦了?私心里想找了年纪更小更中用的?”
容衍连忙慌乱的否认,可是谢殷已经弯下腰来,修长的手指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挑起了容衍的下巴,一点点凑近他,说话间温热的呼吸扑面而来。
“敢嫌我……”
谢殷唇齿间呼出的热气熏红了容衍的脸。谢殷离他很容衍,看清了容衍眼底淡淡的青色,心里瞬时软了几分。他一条腿屈在榻上,慢慢捏起了容衍的肩。
容衍只觉得从肩上蔓延到全身的酥酥麻麻的痒,求饶似的缩了缩身体:“殿下,别……”
谢殷轻轻拍了他一下:“别动。”容衍立刻老实了。
“这几日下来,朝中的人可认得全了?”谢殷闲聊似的问。
容衍摇头:“记得一些,不记得的也能问出来,殿下放心。”
“我知道你不是个笨的,”谢殷笑道,“我倒是还没问过你在朝中的情况,上朝有意思吗?”
容衍迷惑地歪了歪头去看谢殷,“上朝是职责,没想过……”
“那原来你当值守门的时候,也是这么想?”
容衍“嗯”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