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平衡了。
    又过了一会儿，酒坛见了底，众人闲着无趣，便想着找点事情来做。
    林信道：“可惜夜游君不在，要不就可以玩那个‘几点钟’的游戏了。”
    栖梧却道：“小师弟，你总玩这个，总也玩不厌。”
    众人大笑。
    胡离爪子拍地：“七五都受不了了，信信到底是玩了多少遍这个游戏啊？”
    林信也跟着笑。
    朋友们都想了一会儿。
    胡离道：“我从前在人界做任务，那些昏君都特别喜欢玩一个游戏。”
    众人都看向他。
    “满宫的美人儿，昏君蒙着眼睛抓人。其实我想玩这个游戏很久了。”
    “如果要玩这个，问题是……谁是昏君？”扶归清了清嗓子，“前任魔尊，应当同帝王沾点边。”
    林信连忙举起爪子：“朕是货真价实的皇帝，朕可以！”
    “前任妖王也可以！”胡离抓起凤凰的羽毛，“七五还是凤凰族王，凤凰也可以！”
    林信便抓起顾渊的爪子：“圆圆还是帝君嘞，帝君也可以！”
    顾渊与栖梧收回手，小声地回了一句：“我不可以。”
    为谁当“昏君”，一群朋友争起来了。
    “我把你们当朋友，你们竟然拿我当美人儿。”
    因为决不出“昏君”究竟是谁，这个游戏提议被否决了。
    这么一闹，也过去了大半夜。
    还有一些时间，司悬思忖道：“讲个故事吧。”
    朋友们都同意了，各自躺在软垫上，准备听故事。
    司悬长在昆仑山，昆仑山林中阴暗，他喜欢讲鬼故事。
    三个师弟常听他讲故事，一听他要讲故事，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林信还一伸爪子，把身边的顾渊揽进怀里，用爪子揉揉他的耳朵：“这里是耳朵吗？”
    顾渊点点头。
    “从前在昆仑山上，有一个猎户，某天他上山打猎……”
    讲着讲着，殿中烛火幽微，众人瑟瑟发抖。
    因为扶归体型大些，靠着他更有安全感，而且他面无表情，波澜不惊，看起来根本不怕这些。所以众人以他为中心，逐渐向他靠近。
    越靠越近，越挨越紧。
    终于在司悬讲到“黑暗中浮现出一张人脸”时，所有人都尖叫一声，“嗖”的一下，全都挤到扶归身边。
    扶归原本不怕这些，也被他们弄得有些紧张。
    他暗中咽了口唾沫：“有什么好害怕的？干什么都跑到我这边来？”
    林信抱着自己的小龙，定了定心神，然后看见扶归的爪子有点抖。
    他便有意问道：“魔尊不怕？”
    扶归轻咳两声：“那是自然。”
    司悬的故事讲完，天也亮了。
    把偏殿收拾好，众人熬了一夜，都要回去休息。
    林信与顾渊也要回西山去。
    临走时，林信转头，看见扶归坐在位置上，大约是还没缓过劲儿来。
    林信让顾渊在门前等他，自己迈着小短腿跑进去。
    小猫脚步无声，悄悄地走到黑虎身边，凑在他耳边，“嗷”地嚎了一嗓子。
    扶归被他吓得一激灵，猛地站起来，也跟着凄厉地“嗷”了一声。
    等回过神来，看清楚是他之后，气得要打他。
    小橘猫被他用爪子拍在地上。
    林信道：“你要害怕的话，趁着我师兄他们还没走远，快点去守缺山找他们一起。”
    扶归用爪子挼猫头：“那故事原本就是你大师兄讲的，你还让我去找他们，你居心不良。”
    林信连忙改口：“那要不……你去找江月郎他们？”
    “不去。”
    因为听了鬼故事，心里害怕，去找别人搭伴。这样的话传出去，他在六界还要不要混了？
    林信想了想，伸出爪子，把他面前的瓜子扒拉过来。
    他用爪子一拍，剥开一个瓜子：“你看哦，这是一个瓜子。”
    “你再看哦，这是——”林信重复刚才的动作，“另一个瓜子。”
    他最后一掌摁在扶归的爪子上：“这个——”林信抬眼看看他，正色道：“是一个大傻子。”
    林信说完这话就撒开腿跑了，扶归追出去。
    小橘猫跑得飞快，经过门前时，还顺手拉上顾渊。
    跑出去一段路，林信在云廊上停下来。
    他给扶归的爪子顺了顺毛：“往右边走，可以去找我师兄他们；往左边可以去江月郎那里。你就说林信和顾渊在一块儿，没时间招呼你，他们会和你一起玩儿的。”
    扶归哼了一声：“我没事了，我回去了。”
    “真的吗？”
    “真的。”扶归道，“你闹腾了一下，就不记得了。”
    “那就好，那我先回去了。”
    扶归点头，朝他挥挥爪子。
    小橘猫跳到金龙背上，也回头朝他摆了摆爪。
    “顾龙龙，我们走。”
    顾渊用龙尾把他缠起来，林信的短手短脚使劲扑腾：“诶？你怎么了？”
    *
    回到西山云宫，林信洗了个澡，舔了舔爪子，趴在榻上，准备补觉。
    他翻了个身，闭着眼睛：“圆圆，挠一下下巴。”
    一个龙爪依言放到他的下巴上。
    昏昏欲睡之时，那只龙爪摸着摸着就开始向下，最后停在橘猫的肚皮上，摸摸他的肚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