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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爱好啾啾的渣攻

    “自然,他先前是知道,只不过后来小公子带着他求师父封存了记忆,就不知道了,身为第一个载体必须是纯阳之体,每带着毒度过一年,就会损耗一年的寿命,我想想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小书童摸着下颚仔细的想着:“对了,九岁的时候,这么算的话也有十年之久,十年的寿命对于一个常人来说也是很久,每次月圆之夜他都会很痛苦,就像是被万箭穿心一般,血液倒流。”
    “好在现在洗髓成功了,两个都没有什么大碍。”
    若尘双目猩红的抓住了小书童的衣襟,他现在几乎失去了理智,怎么也没有想到主子居然会用寿命来作为救公子的代价,如果这些都不存在现在的事情是不是都不会发生了。
    是不是东岳不会被灭国,不会有长月的出现,晏家也不会惨遭灭门,他们也不会到这里来。
    但世上哪里会有这么多的如果。
    他紧握着小书童的衣襟,声音沙哑着问道:“远山道人在哪里?”
    “师父闭关去了,恐怕没有十天半个月出不来,公子身上的毒已经解开,能不能醒就听天由命,至于东岳皇,等伤好了醒了也许还有救。”小书童如实的说道。
    “你有办法?”若尘抓住了关键字眼,他赶紧放开了小书童的衣襟,还伸手替他理了理衣服,手都在颤抖着。
    小书童看着他的模样不禁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既然公子能够求师父把东岳皇的记忆封存,那为什么不试试去将两个人的记忆封存呢?”
    “对了,我想起来了。”二喜听着这话想起来了一件事,他在药仙谷的藏书室看见过关于灵山一族的消息,好像其中就有提到秘术之类的事情。
    “传闻灵山一族是祖上是神族,有编制梦境和封存记忆的能力,只要远山道人肯出手,殿下和东岳皇就能有机会。”
    小书童耸了耸肩膀:“记得没错,当初师父就是用了此秘术将以往的记忆编制在公子和东岳皇的梦里,虽然说是出自私心,但好歹还有最后一次机会。他老人家也知道长月和暮楚心性不同,所以就给了最后一次机会。”
    “机会难得,好好把握。”
    二喜和若尘对视了一眼,眼神越发的坚定。
    ........
    雨夜过后便是少有的晴天,仅仅是这么一个晚上他们周围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暮楚醒来是在三天之后,好在身边以一个神医的徒弟,他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疤,除了不能激烈运动之外,最起码可以下床走动了。
    第101章 完结
    若尘将小书童说的话告诉了他,暮楚只是静静的站在床边,冷色的眸子终于有了些许生机,伸出手想要去触摸那依旧昏迷不醒的男人,但手到了一半他还是收了回去。
    随即朝着若尘吩咐道:“你们在这儿照顾着阿南,我去一趟后山。”
    “主子,您的身体?”若尘担忧他现在的身体。
    暮楚摇了摇头,苍白的脸色有了一点儿血色,他拿了一件衣服就这么系在身上,一瘸一拐的走出了小竹屋。后山他去过,是义父闭关的地方,想来义父不见他是因为不敢违抗天命。
    天命是什么,他从来不信,自己命怎么样都由着自己来说了算。
    我命由我不由天。
    他来到山洞前,摆在眼前的是一道道青石板铺下的阶梯,足足有两百多个,换上会些轻功的人走上去也会吃力,更别说暮楚现在只剩下了半条命。
    山洞的门紧闭着,周遭的树木葱葱,暮楚只是看着那一扇门,‘噗通’一声跪在了第一道阶梯上,朝着山门一拜。
    第一跪,跪他咎由自取,因为复仇失去了理智,和长月一起堕入了罪恶的深渊,万劫不复。
    头狠狠的落在石板上,鲜血一滴一滴落在了上面,他抬起头,跪着踏上了第二个阶梯,俯身磕在石板上。
    第二跪,跪他心狠手辣,为得到阿南不择手段,心生妒忌杀了不该杀的人,满手沾染了鲜血。
    起身,踏上了第三个阶梯。
    第三跪,跪他满心算计,为得到权力谋害亲人,杀戮太重,害的身边的人不得善终。
    第四跪,跪他执念太深,明知不可能还要去为之,放不下世间情爱。
    第五跪,跪他亲手葬送了自己的余生,将阿南逼入绝境,晏家惨遭灭门。
    .......
    直到上了第五十个阶梯,暮楚头上早就已经磕破了皮,鲜血顺着额头渐渐流下来,他咬着牙又朝着上面的阶梯爬上去,动作太大的缘故硬生生将缝合好的伤口撕裂开来。他疼得脑子里一片混沌,连呼吸都有些困难,原本素白的袍子被染成了红色,那是他的鲜血,一滴一滴浸湿了衣衫,在这青石阶梯上拖了长长的一条线。
    “求远山道人出关。”他咬着牙,忍受着伤口破裂带来的痛苦,每踏上一道阶梯便不顾伤口liekia立起身体挺直了腰杆吼道,即使双腿早已经麻木,额头上已经磕得血肉模糊,暮楚就好像感觉不到一般,带着身上的血色一步一步爬上了台阶。
    因为他知道,当年阿南也是这么做的。
    两百多步阶梯对于当时只有十九岁的阿南来说是怎样的痛苦,一步一步跪着踏上了阶梯,磕破了头,连带着膝盖痛得没了知觉,却还是要跪着上去,就像他现在这样,反抗着命运的不公。
    也许阿南身子弱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现在他也一样,一步一步上去,走他走过的路,血色沾染上长阶,刺痛了他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