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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王爷失忆之后》 床上的人只穿了一件轻薄的外衫,里面什么都没穿。他肤色苍白,相貌不说好看,甚至有几分丑陋,只有一双眼睛微微上挑,煞是诱人。胸前有几道触目惊心的伤痕,虽然早已愈合,却也能看出当时皮开肉绽,鲜血淋漓的景象。
沈予风喉间发涩,克制住摸一摸那些伤痕的想法,“你来这里做什么?”
那人眨眨眼,呜呜地叫唤着。
沈予风弯下腰解开那人的穴道,冷冷道:“说罢。”
那人缓缓地坐起身,不敢去看沈予风的眼睛,沉默半天才道:“沈……沈公子。”
“燕啼萧,”沈予风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叫出这个名字,“你不好好做你的武林盟少盟主,到红灯门是嫌日子过得太快活了来找死么?”
燕啼萧嘴唇颤动着,“当日你没有杀我,我……我想现在你也不会动手。”
“当日我不过是看在燕少盟主为了拿到红灯门的地图不惜向我自荐枕席的份上,饶你一条狗命,”沈予风讥笑道,“少盟主可别自作多情以为我对你念念不忘。”
“不敢……我这次上山,是有一事相求,还望沈公子……”
沈予风瞳孔微缩,“你可清楚你在说什么?”
燕啼萧抿了抿嘴唇,动作迟钝地下了床,直接跪在沈予风面前,“沈公子,看在你我的几分旧情上,我求求你救救我的妻儿!”
沈予风已明白了大半。看来燕啼萧是主动上山来寻他。宫夕何等聪明,一下便知晓他当时没有要了燕啼萧性命,只是扒了那让自己神魂颠倒的脸皮而已。
沈予风对燕啼萧到底还有没有旧情,宫夕自己也拿不准,便把人给绑了,点了穴送到沈予风房内,让他自己看着办。
见沈予风半天无甚反应,燕啼萧跪着挪到他脚边,抱住他的小腿,急道:“沈公子,贱内已有身孕六月,半个月前身中奇毒,昏迷数日,许多大夫都束手无策。只有薛神医说要解此毒,必须以西域秘药‘长相思’入人血喂之。听闻沈公子不久前得到此药,我愿一命相换!”
“滚。”沈予风一脚踹开燕啼萧,一脸嫌弃,“取你的命,我怕脏了我的手。”
燕啼萧仍不死心,红着眼道:“那沈公子想要如何?只要把药给我,我什么都愿意做。”
“你能做什么?”体内汹涌的情/欲一波一波地袭来,沈予风不争气地想起了去年两人缠绵云雨的景象,烦躁道:“你这副样子,上你我都嫌恶心。”
“沈公子……沈郎!”燕啼萧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当日是我对不起你,可我有什么办法?!我爹以我娘的性命要挟,我不想骗你的……你对我那么好,我也是真心喜欢过你的……
“喜欢”二字就像一把利剑狠狠地刺进了沈予风的心。他一脚把燕啼萧踹倒在地上,狠狠地踩着他的胸口,“燕啼萧,你没有资格和我说这两个字!”
眼泪从燕啼萧眼中缓缓流出,他目光呆滞,不知道是对沈予风说还是在自言自语,“如果她和孩子有什么事,我也不活了……”
“……”身体的反应越来越强烈,沈予风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他懒得再和这废人说话,把人直接打晕扔在地上,迫不及待地离开。
*
谢礼本以为今夜肯定少不了一番羞辱,早已心如死灰。没想到整个晚上都未曾有人来找他。红灯门的弟子都去参加宴席,谢礼独自待在屋里,似乎被所有人遗忘了。这对于谢礼来说无疑是求之不得的。
他坐在窗边,手里握着那枚刻着“礼”的玉佩,呆呆出了神。
忽然,一个人影从眼前闪过,谢礼吃了一惊,“胭脂?”
“是我。”那人走到窗边,月光衬着他的皮肤奶白如玉,“王……谢公子。”
“桥雨?”
桥雨期期艾艾地望着谢礼,“嗯。”他已打听到谢礼的身份,得知他是沈予风带回来的美人,心中无数个疑问。
谢礼就是他的王爷,桥雨相信自己不会认错。只是摄政王不在京城,反而记忆全无出现在红灯门,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桥雨的目光落在谢礼手中的玉佩上,惊道:“这是……”
“你认识这块玉佩?”谢礼问。
他怎么会不认识?当今的三位王爷和先帝都有这样一块玉佩,只是上面刻的名字不同。桥雨虽然没什么机会见到摄政王,但这玉佩他还是知道的。
“桥雨,我失忆了。”谢礼坦然道,“如果你以前认识我,麻烦告诉我,我到底是谁。”
“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谢礼点点头。
其实桥雨早就确认了这一点。他家王爷何时曾这样温和有礼地对他说过话?平时对人都是冷着一张脸,逼得人退避三舍。如果是王爷以前的性子,沈予风敢打他的主意,估计会被直接从山上丢下去。可就是这样的谢玄礼,让桥雨见他第一眼就栽进了他眼里的深潭中,到现在也没爬出来。
他呆呆地看着谢礼,怎么也看不够。一个胆大包天的想法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如果王爷不再是王爷,如果王爷以后只属于他一个人……
“桥雨?”
桥雨定了定神,心脏剧烈跳动着,“谢公子,我和你何止是认识,我是你……尚未过门的妻子。”
谢礼皱起眉,“你说什么?”
桥雨也被自己的痴心妄想吓了一跳,他也知道此事一旦败露谢玄礼会毫不留情地取他性命,可他已无路可退。“谢郎,我……”桥雨突然顿住了,面露警惕,留下一句“我改日再来找你”便翻身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