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胎换骨。
    这一刻，陈剑南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脱胎换骨。
    五脏六腑酥麻和疼痛交织，体内的骨骼骨髓扭曲绷紧。
    那感觉，好似要把他揉吧碎了，回炉重造一般。
    那种滋味就别提了。
    饶是陈剑南定力绝佳，这一刻也被折腾掉了半条命。
    整个人躺在那里，不仔细看的话，就跟死了差不多。
    非但如此，陈剑南的呼吸也越来越微弱，好似随时都要断气一般。
    看着快要死掉的陈剑南，饶是向来以冷静著称的冷寒月也不禁麻爪，李乘云和陈老脸上也满是担忧之色。
    如果陈剑南撑不过去，他们的投入可就全打水漂了。
    “坚持，一定要坚持住，死血、坏血都已经吐出来了。剑南君，只要你坚持住，这一次你的老伤就算不能痊愈，也能好个七七八八，续命一年半载不成问题。剑南君你可一定要坚持住。”东条健次郎站在一次，不断挥舞着手臂，给陈剑南加油鼓劲。
    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是亲兄弟。
    但是只有东条健次郎和三井先生他们自己知道，他们有多兴奋。
    快死了，你这个祸害终于快死了。
    只要你死了，华夏就相当于少了一个觉醒者。
    届时，我们东条家族联手皇室，就能掌控所有无人区，一举制霸整个东亚，让岛国重新屹立在世界之巅。
    而身为功臣的他，将会得到整个岛国的倾力培养，成为岛国第三个觉醒者。
    一想到这些，东条健次郎就兴奋得不行，不得已用给陈剑南加油鼓劲的方式，掩盖自己的兴奋。
    “剑南君，你可一定要撑住啊！虽然你我只是第一次见面，但是那种感觉，就跟认识了几十年一般。用你们华夏的话来说，这就是缘分，这就是知己。你们华夏更有言：酒逢知己千杯少。你我还没有举杯共饮、流传佳话，你可不能放弃……”
    越说越兴奋、越说越激动的东条健次郎，也不知道是入戏太深，还是激动地无法自己，竟然还抹起了泪水。
    如此不可思议的画面，惊得冷寒月和李乘云等人都瞪圆了眼睛。
    你们才刚认识，还分属两国，要不要这么夸张？
    躺在躺椅上的陈剑南，听到这话，差点没被恶心地跳起来。
    鬼的举杯共饮，鬼的流传佳话。
    你以为你是谁啊？
    冷寒月，还是林清怡？
    周雨桐，还是柳一菲？
    你一个丑逼，还想跟老子流传佳话，流传你二姥姥。
    想及那恶心的画面，陈剑南当场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呕……”
    哗……
    也不知道是东条健次郎太恶心了，还是药效持续发力，陈剑南竟然又吐出来一口黑血。
    只不过这次的黑血，相比之前，却淡了很多，甚至还带着些许鲜红的色彩。
    “哇……”
    陈剑南又是一口血吐出来，这一次，血液里面只带着丝丝缕缕的黑意。
    等陈剑南吐出第三口血的时候，血液已经变得鲜红无比。
    非但如此，陈剑南原本混混沌沌地脑子，都清醒了很多。
    但是落在外人眼里，此刻的陈剑南已经到了死亡的边缘。
    脸色灰败，气若游丝。
    看着陈剑南的模样，冷寒月再也绷不住，美眸慢慢腾起一抹水雾。
    要不是她，陈剑南就不会来这。
    要不是她，陈剑南就不会以重伤之躯跟人争斗。
    要不是她，陈剑南就不会匆忙吞食千年灵药，更不会变成这样。
    这一刻，冷寒月充满了自责，充满了懊恼，紧咬的樱唇，溢出一丝丝血迹。
    李乘云和陈老也是一脸灰败，今天花费大代价拉拢陈剑南的事，可是他们这一支力主的，现在花了那么大代价，陈剑南却死了。
    可以预见，回去之后，他们将会遭受另外几支的反扑，甚至有可能彻底失去家族的主导权。
    东条健次郎激动地不可抑制，恨不得大声欢呼，恨不得拿香槟庆祝，只等陈剑南压下最后一口气，他就会爆发出最亢奋的欢呼声。
    “呼……”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陈剑南即将咽气的时候，陈剑南陡然发出一道长长的呼气声。
    刹那间，周围为止一静，所有人都呆呆地看着陈剑南，只见原本即将断气的陈剑南，竟然从躺椅上站了起来，沉稳有力，若非陈剑南站起来的时候，用手扶了一下桌子，若非旁边腥臭的垃圾桶，证明着刚才的一切，他们还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东条健次郎使劲摇头。
    刚刚陈剑南明明快要死了，怎么突然站起来了？
    更何况刚才还吐了那么多血。
    回光返照，一定是回光返照。
    一念至此，东条健次郎一咬舌尖，特等满脸苦楚之余，挤出两滴泪水，“剑南君，你是还有未尽的心愿吗？告诉我，我东条健次郎就算是粉身碎骨，也会帮你完成。”
    未尽的心愿？
    听到这五个字，冷寒月和李乘云他们脸上刚刚绽放的欣喜，一下子僵在了脸上。
    难道陈剑南只是回光返照？
    想及刚才陈剑南疯狂吐血的模样，冷寒月他们心里一慌，顿时焦急而担忧地看向陈剑南。
    原本好不容易恢复了精气神，打算洗个澡舒爽一下的陈剑南，听到东条健次郎这话，也是一愣。
    未尽的心愿？
    娘希匹的，这个鬼子没安好心啊！
    哼哼！你不是觉得老子是回光返照吗？
    老子现在就成全你。
    一念至此，陈剑南身子微微一晃，随即激动地看向东条健次郎，颤巍巍地伸出了手，“健次郎君，你说的是真的吗？”
    “真的，剑南君，你们一见如故，不是兄弟胜似兄弟。为了剑南君，上刀山下火海又何妨？”东条健次郎一副腰围陈剑南两肋插刀的模样。
    “健次郎君，此生有你，纵死也无憾。”陈剑南一下子握住了东条健次郎的手。
    “剑南君，你我兄弟，何用如此？”东条健次郎也是情真意切。
    “既然如此，我就不隐瞒了。其实，我打小就有一个愿望，那就是世界和平。”陈剑南我这东条健次郎的手，扭头看向屋顶上的灯，好似他的目光可以穿透房顶，穿透山壁，看到外面的星空一般。
    “世界和平？”
    东条健次郎顿时眼角一抽，若非他定力绝佳，现在他早一把甩开陈剑南了。
    狗东西，你刽子手一般的玩意，会希望世界和平？
    忽悠鬼呢？
    原本还担忧无比的冷寒月，听到陈剑南这话，目光一下子变得有些古怪。
    陈剑南这家伙坏得很，果然在坑人。
    陈剑南余光扫了冷寒月一眼，眼见冷寒月没有拆穿他，记住唉声叹气道：“没错，我的愿望就是世界和平，不过我也知道，这个愿望很扯，很无厘头，但是我每次看到那些烈士家属的时候，心口就一抽一抽的疼。
    如果世界和平，我的战友不会牺牲；
    如果世界和平，他们可以一家团圆；
    如果世界和平，他们不会生活困苦；
    如果……”
    “剑南君，你真是一位伟人，我敬佩你伟大的情操，我也为自己的卑微自惭形秽。”东条健次郎感叹着，心里却纳闷得不行。
    他见过很多回光返照的，基本上也就是几分钟的事，然后就萎靡不堪，甚至直接挂掉的也不在少数。
    可是这货，怎么还有心情感叹众生？
    难不成因为这家伙是极限者的原因，所以回光返照的时间比较长？
    自己脑补了一个原因的东条健次郎，再次重整气势，开始应付陈剑南，给自己打造义云薄天的好人设，“剑南君，我很想帮你，甚至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可是这世界和平……”
    说到这，东条健次郎使劲摇了摇头，“这个，真的难以办到。”
    “怎么，连你也不行吗？你可是东条家族的继承人。”陈剑南一脸失望。
    “剑南君，这等事情，不是一家一国可以做得到的。不过剑南君还请放心，我会继承你的意志，为了世界和平奋斗终生。”东条健次郎。
    我去，鬼东西，光说没用的话，就是不肯使劲，真以为老子是泥捏的吗？
    念头翻滚间，陈剑南沉沉叹了一口气，“这些我都知道，我也懂，可我就是不甘心。想想那些无辜的孩子，想想那些无助的老人，想想那些支离破碎的家庭，如果不为他们做点什么，我就算是死了也不会瞑目！不，我不能死，我决不能死，我就算是坑蒙拐骗、打家劫舍，也要拉他们一把！”
    什么？
    不死？
    你不死，我怎么办？
    原本只是嘴上放炮的东条健次郎一下子就急了，“剑南君，你怎么可以如此自责？剑南君，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成立了一个烈士与残疾军人警察基金会对吗？身为好兄弟，我怎么能看着你孤军奋战？又怎么能看着你死不瞑目？我这里还有一些积蓄，也不多，换算成美金也就一亿左右，我希望这笔钱，可以帮助那些老人和孩子，但是我更希望你能轻松点？”
    “真的吗？健次郎君，真的吗？”陈剑南身子晃了晃，一副只要达成所愿，就立马断气的模样。
    “当然，因为我们是好兄弟。”眼见陈剑南立马就要断气，不用陈剑南催，东条健次郎自己就把钱给转了过去。
    看着手机上的到账提示，陈剑南脸上猛然腾起一股不正常的红晕，“好兄弟，好，好……”
    “稳住，稳住，剑南君，别激动，你千万比激动。”东条健次郎伸向陈剑南的手，变成了拳头。
    不是要打陈剑南，而是眼瞅着陈剑南即将gameover，他担心自己太激动，会路出马脚。
    毕竟，只差临门一脚，最后玩完的反派，并不在少数。
    哪怕他并没有把自己当成反派。
    “别……担心，我……我没事。”陈剑南噗通一声坐在了躺椅上，如同即将咽气的人一样，不断往外呼气，而且气息也越来越短……
    最后没了声息。
    看着毫无动静，连呼吸都停止的陈剑南，所有人都不禁愣在了眼底。
    没……气了？
    原本认定陈剑南坑人的冷寒月，心里一慌，俏脸瞬间褪去了血色。
    李乘云和陈老也是脸色一白。
    东条健次郎和三井老头脸上更是不可抑制地绽放出一抹喜色。
    死了，这混蛋玩意，终于死了。
    也不枉我们东条家族付出这样的代价。
    “好，好……”憋了半天的东条健次郎，兴奋地扬天大吼，哪怕周围愤怒的目光都无法影响他分毫。
    他之前，实在是太憋屈了，憋屈得太久了。
    他装孙子，装好人，送礼又送钱，为的是什么？不就是这一刻？
    若非担心惹怒华夏军方，他现在都想把陈剑南的脑袋割下来，带回去。
    不过现在这样也挺好。
    得意万分的东条健次郎刚想仰天大笑几声，就见三井老头扯了扯他的衣服。
    东条健次郎当场就甩了一个眼神过去。
    干嘛？没看到本少爷正准备装逼吗？你打断本少爷算是什么意思？
    这一个充满了警告意味的眼神，一瞬间表达出来好几种意思。
    然而，让东条健次郎万万想不到的是，三井老头竟然跟傻了一样，一个劲地扯他的衣服，眼神直勾勾地看着陈剑南的方向。
    一个死人，有什么好看的？
    就在东条健次郎绷不住要呵斥三井老头的时候，背后陡然升起一道渗人的寒意。
    “健次郎君，你刚才在说什么？好？什么好啊？”突然间，一道渗人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这个声音很耳熟，就像是……
    “陈剑南！”东条健次郎猛然转身，不可置信地看着陈剑南，“你……你刚才……不是……”
    “死了是吗？你就这么期待我死吗？”陈剑南的脸一下子就拉了夏利。
    “怎么可能？我们可是小兄弟，千杯少的好知己，我怎么可能那么想？”东条健次郎连忙否认。
    “那你刚才再喊什么好？”陈剑南。
    “我是在说……”东条健次郎一下子抓瞎了。
    “说什么？”陈剑南上前一步。
    “我是想说好惨，对，就是好惨。你当时的模样太惨了，我也只着急上火。”东条健次郎捋了捋自己的胸口，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
    “这样啊！剑南君，我对不起你，你对我那么好，我就然怀疑你，我怎么可以怀疑你？我该死，我真是该死啊！”陈剑南说着，一把抱住东条健次郎，一边大声哀嚎，一边“自责”的捶打胸口。
    不过，因为抱着东条健次郎的关系，陈剑南的拳头，全都落在了东条健次郎的身上。
    陈剑南自责之下，力气那叫一个大，声音那叫一个骇人。
    咚咚咚……
    听着这动静，别说东条健次郎自己了，外人都觉得东条健次郎快要被陈剑南给捶死了。
    东条健次郎被陈剑南捶得两眼外凸，若非东条健次郎本身也是极限者，否则这几拳头下来，会被捶个半死。
    死？
    有本事你死啊！
    老子巴不得你死呢！
    东条健次郎暗骂间，也大松了一口气，最起码把这个混蛋糊弄过去了不是吗？
    否则，万一惹得这混搭发飙，临死拉着他垫背，那可就亏大发了。
    东条健次郎暗暗吐槽了一番，然后连忙从陈剑南怀里挣脱了出来，看似关心地说道：“剑南君，你现在可不能激动，要好好养着知道吗？我还等着跟你不醉不归呢！”
    “好，好，我听你的。”陈剑南点了点头，“健次郎君，李乘云兄，你们在这里等一下，我需要洗漱一下。”
    “去吧，我们在这里等着你。”东条健次郎强笑道。
    “去吧。”李乘云也点了点头，随后跟陈老对视了一眼。
    从对方眼底，他们看到了无奈和庆幸。
    无奈，陈剑南的无厘头。
    庆幸，他们及时服软。
    否则，现在被陈剑南坑得人里面，也包括他们两个吧？
    一想到这个，李乘云和陈老看向东条健次郎他们的目光，就有些怜悯。
    怜悯，怜悯你二舅姥姥。
    感受到李乘云和陈老的目光，东条健次郎恨得牙根痒痒。
    但是身为东条家族的继承人，他却不能把这些表现在脸上，只能忍，继续忍，因为他是忍者，更是忍者神龟。
    与此同时，休息室里面。
    冷寒月看着陈剑南苍白的脸颊，眼底满是担忧之色，“你现在怎么样了？”
    “好，前所未有的好。自从我负伤以来，从没有这么轻松、这么舒服过。”陈剑南笑着端起了水杯，往肚子里面灌了一气说道。
    “你没骗我？”冷寒月狐疑地看着陈剑南，毕竟陈剑南刚才的情况太吓人了，还吐了那么多血，甚至还有内脏碎片。
    “真没。”陈剑南摇了摇头，然后按着冷寒月的香肩，让冷寒月坐在了沙发上，接着说道：“今天我算是走了狗屎运了！”
    “怎么说？”冷寒月。
    “李乘云给我们的那株七叶灵芝，是变异灵药七叶寒星芝，其珍贵程度还在千年朱果之上。”陈剑南笑道。
    “千年朱果？那是什么？武侠小说里面增加内力的吗？”冷寒月。
    “不增加内力，却可以让极限者拥有五成的机会成为觉醒者。”陈剑南。
    “那七叶寒星芝呢？”冷寒月神色有些激动，千年朱果都这么厉害，那比千年朱果更珍贵的七叶寒星芝岂不是更厉害？
    “洗筋伐髓，定向觉醒。”当陈剑南说出这八个字的来的时候，冷寒月眼底闪过一道灼热的光彩，“但是，前提是你能够承受得起。”
    “你的意思是说……”冷寒月顿时就想到了陈剑南之前的变故。
    “没错，七叶寒星芝性寒，甚至堪称冰寒属性的毒药，如果没有与之相生相克的灵药，就只能看脸了。”想起当时的情况，陈剑南依旧心有余悸。
    “你是说，这次能渡过此劫，完全靠运气？”想及刚才陈剑南疯狂啃千年人参的模样，冷寒月也不禁有些后怕。
    “没错，是真的靠运气，甚至堪称走了狗屎运。”陈剑南咧嘴一笑，指着东条本次朗他们的合金箱子说道：“那些鬼子坏得很，他们可不是来赔礼道歉的，而是来害我的。”
    “什么？”冷寒月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他们送过来的千年人参里面，有一株金星赤火参，这是千年人参的变种。属于火属性灵药，正好跟七叶寒星芝相克，两者相互作用之下，不但让我避过了被冻死的危险，还让我得到了天大的好处。”想及当时的过程，陈剑南一阵咧嘴。
    娘希匹的，真是太痛苦了。
    感受过一次，就不想再感受第二次。
    “那你现在是觉醒者了吗？”冷寒月一脸期待。
    “不确定。”陈剑南摇了摇头，“我现在的情况，我自己也摸不准。原本我五脏衰竭，最多还能活半个月。但是在那股药力的作用下，我吐出了所有的死血坏血，五脏六腑也被修复大半……”
    “还没有好？”冷寒月眼底泛起一抹失望之色。
    “没有。”陈剑南摇了摇头，“我的伤，除了传说中的补天丹，恐怕也只有传说中可以活死人肉白骨的神药可以治好。不过，我现在的状态很不错，最起码三个月之内，没有性命之危。而且，我的力量和速度，不但恢复到了巅峰，还得到了极大地增强，堪比觉醒了力量和速度异能的觉醒者，甚至犹有过之，但是我并没有感受到自己的异能。”
    陈剑南这话没有半点作伪，自己身体的变化，他可以说一清二楚。
    原本他的速度和力量，跟觉醒者相比，也只有一线之隔。
    经过两株灵药的改造之后，陈剑南感觉自己强大一倍有余。
    如果再让他跟秦王或者秦光道对决的话，他感觉自己最多只需要七招，就能将他们斩在刀下。
    如果从这方面来算的话，陈剑南算是觉醒了。
    可是他没有异能，场面还不宏大。
    从这方面算的话，他又没有觉醒。
    陈剑南第一次迷茫了。
    “没有异能？”说到这个，冷寒月眼底闪过一抹古怪之色，“我觉得，你也许早就觉醒了？甚至很有可能，就是在你当时身受重伤的时候，只是你自己不知道而已。”
    “怎么可能？我的异能呢？”陈剑南一脸疑惑。
    “乌鸦嘴。”冷寒月朱唇轻启，吐出这三个字的瞬间，身子一扭，站到了沙发另外一边。
    “……”满脸黑线的陈剑南，无语地看着冷寒月，“冷总，你不乖哦！学会埋汰人了。”
    说到这，陈剑南一指旁边的合金箱子，对着想要离开的冷寒月说道：“你确定要走？那些岛国鬼子坏得很，万一趁我洗澡的功夫，偷袭我怎么办？就算他们不偷袭我，偷咱们的灵药怎么办？就算他们不偷灵药，偷你怎么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