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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崔家娇痴郎

    崔九儿本是半开玩笑说了这句话,听得奕王和林修远却是心惊肉跳。奕王更是脸色微变,好半天才开口道:“小九,委屈你了。不过没能确定国公及各位兄长安危之前,你可不要冲动,只能与之周旋,委屈求全啊!”
    崔九儿见二人一副担忧之色,忙哈哈笑道:“我开个玩笑而已,你们别当真啊!小九最是惜命之人,可不做那掉脑袋的事情。皇上他虽是执念太深,但还不至于强迫于我。不然单凭府门口一帮妇人相闹,他也不会轻易放了我去。”
    听得崔九儿笑得灿烂,瞬间恢复了往日那般顽皮模样,明奕和林修远这才松了一口气。明奕见夜已深了,便嘱咐崔九儿快点回府去,还让他对外只说已看过了小红,宽慰之后便劝得小红回心转意,再不提轻生之事,只待养好了身体被接入国公府伺候在九公子身边。
    “奕哥哥,你的玉。”崔九儿递过了捏在手心的一块白玉,正是刚刚吴家婆子趁乱塞到他手里的,这是明奕的佩玉,崔九儿一眼就认了出来,这才跟着吴掌柜一行人来这胭脂铺的。
    “这块玉还算纯净,小九便留着呗。”明奕摆了摆手,示意崔九儿将那块玉收起来。
    “奕哥哥果然豪气,小九却之不恭。”崔九儿嘻笑一声,将那玉随意塞进了袖中。奕王府什么样的玉没有?自己看着这玉温润纯净,也极是顺眼。
    林修远飞快地看了那玉一眼,又赶紧垂下了眼帘,心想那块玉在奕王的腰间已悬好些年,分明是他心头喜爱之物。
    第64章 似曾相识意
    一夜风波终于消停, 崔九儿也安然回了府。接下来的几天,崔九儿仍是时刻焦心青州和云州的消息, 期间宫里又暗暗派来了几拨子的人, 都是带着皇上口谕请崔九公子入宫的, 崔九儿均是借口病体未愈,不敢贸然入宫为由婉拒了。
    第六天的时候, 青州那边终于有消息了了, 说是却是崔国公已接了皇上的圣旨,带着麾下的四公子、五公子,只领着一支亲卫兵, 轻装快马向长安而来。崔九儿闻听之后急得坐立不安, 爹爹及四哥、五哥怎么就回了长安,难道小虎儿和小鱼在路上出了岔子, 没将他的信送至爹爹手中吗?
    就在崔九儿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之时,更坏的消息传来了,崔国公父子刚刚抵达长安城外,皇上便派出明国公手持圣旨领兵将崔国公父子拿住了,圣旨上称崔国公和高句丽相互勾结, 意欲叛国谋逆。
    就这样,崔国公父子被押入了天牢, 消息一出来,举国震惊,长安城内更是风声鹤唳,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 一向忠心耿耿的崔国公一门为何成了叛国之徒?
    过了两日,又有消息传出来,云州的崔家长公子和二公子接圣居然抗旨不遵,已经自云州潜逃不知去向,明瑜又颁下了圣旨,辑拿逃犯崔默之、崔俊之两兄弟,还要一并捉拿自青州逃逸的崔三公子崔毓之。
    消息既出,朝野震惊,奕王殿下及静南王世子入宫为崔国公请命,已被皇上严厉训斥,奕王殿下被禁足奕王府,林世子也由皇上勒令静南王领回去严加看官。所有入朝为崔国公求情的大臣也都一一被皇帝斥责,皇帝在太极殿发下了话,若是再有人胆敢为崔国公一家求情请命,一率以谋逆同党论。
    皇帝虽是宣了崔国公一门谋逆之罪,却是没有对座落于京城的崔国公府采取任何措施,他似乎忘了崔家还有一座府邸在,也好像完全忘崔府里还有一个“崔家娇郎”的崔九公子。
    清风苑,崔九儿已是连着几日未成入眠了,就连饮食,也是小眉儿和小鹂儿跪地相求才胡乱咽一些下去。他心急如焚,日夜忧心,整个人迅速地瘦下来一圈。林伯赶来相劝,只说三公子没被擒,云州大公子和二公子也说是逃了,那说明颜先生肯定到了云州,公子千万不要自乱阵脚,该是安心等颜先生归来才是。
    听了林伯的话,崔九儿又耐了性子又等了两天,可是仍然没有一丝颜长倾和各位兄长的消息。却有更坏的消息传出来,高句丽夜袭青州,大败青州守军,十万大军长驱直入,日夜兼程已是奔着长安而来。
    消息传入朝堂之上,皇帝勃然大怒,一边派人领兵前去抗击来犯大军,一边迁怒于崔国公父子,定说是高句丽眼见盟友被擒,一时急了便领大军来犯。于是当堂下了圣旨,判崔国公父子三人明日于菜市口问斩。
    崔九儿听闻消息之后,一言不发走进内室一个人在里面呆了有一个时辰之久,就在林伯急得带人要撞门的时候,内室的门被打开了,崔九儿一脸平静地走了出来。他换上了一身绛红色的束腰锦服,腰配青玉牌,足蹬朝靴,分明是一副要入宫觐见的模样。
    “林伯,备车。”崔九儿口气很是平静。
    “公子,您要只身入宫去?”林伯惊问道。
    “公子,你可知道此时入宫意味着什么?”林伯的声音开始颤抖起来了。
    “林伯,你难道还不明白,我崔家一门上下突遭此弥天大祸,爹爹和兄长蒙受不白之冤,皆是由我一人引起吗?此时我若还是缩在府里不出去,岂不是要眼挣挣地看我爹爹和四哥、五哥的头颅被人斩下吗?”崔九儿有些激动地道。
    “可是公子此去……”林伯有些哽咽了,可左思右想别无他法,也只得忍着泪吩咐人备车去了。
    皇宫延喜门门口,一辆轻简马车停了下来。赶车的小厮将车停了下来,然后掀开轻帘,便见一个小公子下了车,那小公子一身绛红色锦服,外披一件白色貂裘,生得粉妆玉琢、风姿过人。他缓缓下得车来朝宫门后而来,引得守门的两个小黄门侧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