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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在她心里住下来

    温晚不知道程逢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程医生……?”
    后知后觉地想着祁冷说的话, 好看的眉轻蹙着,疑惑地看向祁冷, 又看了看程逢:“你认识程医生?”
    祁冷薄唇微抿,盯着程逢的眼睛丝毫不掩饰打量和戒备的目光,回答温晚的问题时不自觉地放低了声音:“不认识。”
    “那你刚才……”温晚一脸犹疑, 看了看笑容温和可亲的程逢。
    程逢将祁冷的反应尽收眼底, 温和笑笑, 再自然不过地说道:“我来找个朋友,刚刚在楼下看见你了, 叫了你几声, 但你没听见。我寻思天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回去不安全,想着可以送你回去。”
    他挑了挑眉, 头朝祁冷的方向侧了侧,话却是对温晚说的:“这是你朋友吗?”
    温晚在第一眼看见程逢的时候还有些懵, 好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现在才慢慢回过神。
    听见程逢的话, 她的眸色瞬间冷下来。
    他明明知道祁冷的!却还装作不知道的样子明知故问。
    “我哥哥来接我了, 既然程医生你朋友看完了,不如我们现在一起下楼去吧。”温晚微笑着,笑意未达眼底, 笑容有些凉:“病人要休息了呢。”
    “哦好的,”程逢也笑着,然后有些遗憾的语气说道:“你朋友很少,今天难得见到一个,因为时间关系不能好好认识一下真是有些可惜呢。”他轻皱着眉,一脸无奈的神情仿佛他是在为这件事情而感到遗憾。
    要不是温晚上一次从他的聊天中知道了真相,或许还真会被他糊弄过去。
    “是嘛。”温晚扯了扯唇。
    “是啊。”程逢一脸坦荡,仿佛那天的谈话从没发生过。
    温晚没再跟他说话,转身对着祁冷勉强弯了弯唇:“我要回家了,你好好休息。”
    祁冷有助理,她之前还看见了何西在给他缴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午没看见他在病房,但好歹是有个人能照应的,温晚也没那么担心。她现在必须回家报平安了。
    祁冷太了解她了,察觉到她情绪有些不对劲,看了眼程逢,眼神危险,程逢笑容依旧,丝毫没有变化。祁冷微微垂头,眯了眯眼,眸中闪过暗光。在看向温晚的时候眼神温柔,他点头:“好,回家给我发个消息。”
    温晚没有说话,点了点头,笑意勉强,看了眼程逢走出病房:“走吧,程医生。”
    程逢微笑着,笑容自然,临走前还祝福祁冷“早日康复”。
    他带上门,温晚已经走到了电梯前等候。
    “你到底要干什么?”电梯停在了负一楼,温晚盯着红色荧光数字,倏地开口,语气淡淡的,仿佛是在述说一句再普通不过的话。
    不等程逢说话,她又道:“不要说什么来看朋友,我不信。”
    看着温晚神色淡淡,程逢不动声色地侧了侧眸,少女一双美眸神色淡淡,看不出什么情绪,可那白皙柔软的柔荑却在死死扣着衣角。
    果然还是个孩子,再怎么样冷静也还是会在一些小细节处透露自己的情绪。
    程逢眼里闪过无奈,暗叹了一口气,一垂眼一抬间,他已经收敛好了情绪。
    轻笑着展了展唇,也没看温晚,声音依旧温润:“真的是来看一个朋友。”
    “那你怎么就刚好知道我在这一层楼?”温晚轻哼,她还就不相信,程逢只是一眼认出她还能看出她去的楼层不成?
    程逢有些无奈地笑笑,正欲说话,电梯的门开了——里面零星站着一两个人。已经滚到舌尖的话又打了个转儿咽回了喉咙里。
    两人沉默地进了电梯,程逢伸手按亮了一楼的按钮,温晚看了眼没说话。
    刚出电梯温晚的手机就疯狂地震动着,她接起:“晚晚!刚刚你怎么了?为什么没有接电话?!”
    沈雁行焦急的声音从电话那端接二连三地传来,温晚心里有点慌,沈雁行还从来没有用这样带着些愤怒的语气和她说话。
    抿了抿唇,小声道:“对不起哥哥,刚刚在电梯里。”
    沈雁行刚刚也是突然就联系不上温晚太着急了才那样情绪失控,现在听见自家妹妹乖巧温软的声音满肚子的火气哪里还发作得起来?
    “哥哥在医院门口等你。”
    “好。”
    温晚径直往前走着,余光瞥见程逢慢悠悠地跟在她身后,一想到他似乎和祁冷说过话的事情心里莫名地有些烦躁,随之而上更多的是不安。
    温晚暂时也不知道这种情绪从何而来,每次一想要好好理一理,心情就烦躁得很。
    温晚刚到医院门口就看见沈雁行,不等她先喊他,沈雁行比她更快一步地冲了过来。
    “晚晚。”沈雁行的头发有些凌乱,衣服也是在公司穿的西服,只是此时已经变得皱巴巴不能看了。可几遍是这样,站在门口,也还是有不少女孩子挽着同伴的胳膊频频回头。
    “哥哥我——”
    “程医生?”沈雁行忽的看见一旁的程逢,虽有疑惑但依然温和有礼地跟他打招呼:“程医生这么晚了怎么在医院?”
    程逢也笑笑,“我来看望一个朋友,刚好碰见温晚。”
    沈雁行现在满心都是温晚,与他寒暄了几句便匆匆告别。
    温晚身上只穿了一件卫衣,秋日的夜晚有些带着凉意,沈雁行想也没想把身上的西服外套脱下来披在了她的身上:“怎么只穿了这么一点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