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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杀死老公的一百个理由

    我所不知道的喻海桥,这个命题听起来似乎有饱含嫉妒的成分在里面。但是这显然不能完整定义我跟喻海桥之间的关系,我跟喻海桥四舍五入认识三十年时间,如果没有中途我俩结婚三年的插曲,我能够十分真诚地说出喻海桥跟任何人恋爱结婚我都会给他我最真挚的祝福,还会随一个很厚的份子钱,甚至如果他星期一有空跟我去民政局办离婚手续,转头给我发喜帖说要跟xx结婚,我也能够真诚地给上一句祝福并随上一份份子钱。
    喻海桥首先是我的朋友其次才是我结婚证上的伴侣,再再其次才是那些我到目前都无法去准确定义的、形态还十分模糊的爱人。
    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向来嘴臭,无法沟通,我青春叛逆期跟我爸妈在家吵架吵得鸡飞狗跳,我妈就曾指着我的鼻子说我犟得像头驴,还无法无天。
    我当时吵完怒气冲冲冲出家门,喻海桥正蹲在他大门口吃烤串,抓着烤串的签子,蹲在地上看了我一眼,我有气没处撒对着他大骂了一顿,他还笑嘻嘻地蹲在地上:干嘛有气没地儿撒朝我身上撒啊?rdquo;
    我叛逆期的时候脾气确实不太好,但凡生起气来方圆五百里的活得生物我都要对它怒目而视,哪怕它根本就很无辜。
    我在想喻海桥到底压了多少年的对于我的负面情绪,他每天藏在一张嬉皮笑脸面皮下的嘴臭到底有多少是真心实意想要给我表达出来的指责,就像他在今天一脸严肃的指责一样。我还开始想我跟他做朋友可能都不是取决于我觉得喻海桥不错可以做朋友,他觉得我不错可以当朋友rdquo;这种逻辑,而是单纯的,他家住在我家对门,而我们年龄又相仿。
    喻海桥从来没有哪一刻认同过我的想法跟生活方式。
    这才是在我这里所有事情里面最重要的一点,我把吸干净了的酸奶瓶丢进垃圾桶里,走到喻海桥身边拉出凳子坐了上去,让自己保持上班时候见到傻/逼来访者的宽容之心面对喻海桥:行,聊会儿。rdquo;
    喻海桥看了我一眼,声音十分平稳:你最近心情不好,遇到什么事了?rdquo;
    我十分陈恳地跟他沟通:倒也没有。rdquo;
    喻海桥撩起眼皮看我。
    我认真思考了片刻,诚实作答:我不知道是我对于我们俩之间的关系定义出现了错误还是怎么。rdquo;
    喻海桥眉头微蹙,但是没有打断我的话。
    我从桌上重新拿了个水杯,往里面倒了半杯水,再把自己面前水杯里的水倒了进去:我以为我们的关系是在法律层面上的,受到国家保护的,是现行法律所规定的婚姻关系。rdquo;
    喻海桥的表情带上了些许的疑惑,他好像不太理解我在说什么。
    我自己细细回味了一下,也觉得自己这句话说的有些抽象。
    我一口喝完了刚刚自己倒进杯子里的水,想着算了我不太适合用这种高深隐喻的不说人话的方式来跟喻海桥沟通,我往椅子后面靠了靠,直接问了:陈榭什么时候从法国回来的?rdquo;
    喻海桥先是愣了下,有些茫然的回我:几个星期前吧不太记得了,跟她有什么hellip;hellip;rdquo;他说到这里顿了下,看我一眼,然后又看了我一眼。
    你在我所不知道的情况下跟她吃了很多顿饭。rdquo;我补充道。
    随后就看见喻海桥的眉毛微微翘了翘,他脸上的表情甚至缓慢地舒展开了,在好几秒钟的时间内我能见到他缓慢地眨了下眼睛,随后眼睛一弯,竟然直接笑出来了:你吃醋啊?rdquo;
    第22章
    (二十二)
    这种词语放在我们俩之中其实有点天方夜谭的意思,最开始我也只是单纯的不爽喻海桥这个人竟然在我们关系还存续期间会出现些其他的想法,但凡他能诚实地跟我说mdash;mdash;我女神回来了,我有点其他的想法。
    我也能搬个家回自己住的地方让他自己冷静考虑清楚自己那点其他的想法到底是什么,在得出准确答案后该离婚离婚该办什么手续办什么手续,但是事情到目前为止已经不是陈榭这个听起来甚至有些无聊的问题了。
    我看了喻海桥一眼:你三十岁了不是十三岁,不要思考问题永远这么幼稚好么?rdquo;
    喻海桥挑了下眉梢,十分干脆地跟我解释起来:她有一段时间经济比较紧张。rdquo;他顿了会儿,补充道,好吧,她大学时候借挺多网贷的,最后弄得没办法,身边没人借钱给她她找上我,我大学时候不是参加了几个无聊的比赛吗,有点存款就借给她了,这个说出来可能对她不太好我就没跟人说。rdquo;他脸上表情有些无奈,总不能我一个借钱给别人的债主连钱也不要了就直接不理她了吧。rdquo;他还叨咕,我也不是什么冤大头吧。rdquo;
    hellip;hellip;rdquo;我没搭腔。
    喻海桥继续道:她因为我借钱所以请了我吃几顿饭,我也没什么时间,晚上还得回家吃饭,所以中午跟她吃了顿饭。rdquo;他说到这又闷着嗓子笑了声,上次他们谁在我们初中班级群里发照片你是不是看见了?rdquo;
    我盯着喻海桥,为他这言语中表露出的轻松感而略有些嫌弃:你觉得很自豪?rdquo;
    喻海桥抿了抿唇,看向我的样子十分无辜:没有,我错了。rdquo;这个人好像这么一会儿心情好了起来,又可以变成他平时那副插科打诨永远粉饰太平的样子起来,他拿起水杯给我杯子里又倒了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