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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第一骄》 娆儿这个小妖精,看来是精力太多了才这么能跑,等把她抓回来,要让她日日扶着腰去赏花才好!
这会儿正在马车上愉快哼着小曲儿的夏娆莫名打了个喷嚏。
一个喷嚏倒是把泓哥儿打笑了,咯咯的咧着小嘴笑个不停。
迎春掩唇轻笑,跟充作车夫的小豆坐在外头的阿蛮愉快的挥着鞭子,瞧着一侧骑着马的华章,道:“华章大人,你想清楚没有,屋子里缺不缺个磨墨倒茶的?”
华章瞧着阿蛮,阳光下,她的五官完全展示了出来。
她不属于夏娆那般的精致可爱,却自有少女的那份娇憨与美丽,瞧着面无表情,眼底那份狡黠却出卖了。
华章骑着马往前看了看,浅笑:“既然阿蛮姑娘不嫌弃,那就……”
“不嫌弃,咱们就把婚期定在跟迎春和小豆一起吧。”阿蛮笑。
迎春脸一红:“我还没定……”
“那就趁早定吧。”小豆机灵的接话:“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迎春。”
泓哥儿听不懂,只瞧着众人都在笑,也跟着咯咯的笑起来。
马车一路往前走,凌北墨的马车也一路往这儿来,她知道,楼子溪大婚,夏娆一定会来。
但碧云山庄内,也早有另一个人赶到了。
“还没到吗?”
房间内,一身大红喜袍的楼子溪坐在铜镜前,问小贝。
小贝掩唇直笑:“您别担心,夏小姐现在是楚国的皇后娘娘了,哪能这么快到的,许是今儿晚上就能见着,您放心吧,奴婢都好好盯着呢。”
“总觉得夏姐姐在身边,我才安心。”楼子溪轻声说着。
外面正好来了喜娘,小贝便安抚下楼子溪,急急出去了。
楼子溪坐在铜镜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方才茫然单纯的目光,渐渐染上悲伤来,她抬手想起抚摸铜镜里的自己,手却怯了怯又收了回来。
忽的,外面传来动静。
楼子溪唤了声小贝,不见小贝的声音,这才疑惑的走了出来,刚出来,就看到了面前一袭青衫的云染。
云染瘦了,两颊都微微凹了进去,原本颀长的身子,这会儿竟似弱不禁风。
他眼底布满了血丝,眼底湿润着,看着面前穿着大红喜袍的人,声音微哑:“子溪,你还好吗?”
“公子是谁,要找何人?”楼子溪茫然问他。
“你当真……”云染哽咽着,咽下喉咙那股酸涩,才挤出一个笑:“不重要了,我只是一个路过的人,瞧见新娘出嫁,忽然就想来恭喜一下。”
楼子溪羞涩的笑起来,垂着眼帘轻声道:“多谢公子好意,不过你还是赶紧离开吧,这儿是碧云山庄,四周都密布着高手,他们很快就会发现你的。”
“子溪,他对你好吗?”云染问。
“你说云公子吗?”楼子溪幸福的弯起眼睛:“他对我很好啊,他是我最爱的人。”
云染的心如刀绞一般疼痛,他笑看着全然忘了自己的她,紧握的拳头,也终于松开了去:“那就好,子溪,这一次,你一定要过得幸福。”
“多谢公子。”
“子溪……”
正说着,云绍已经匆忙跑了过来,待瞧见站在楼子溪跟前的是谁时,云绍的心紧了紧,立即上前护在了楼子溪跟前,问楼子溪:“没事吧,他有没有伤害你?”
看着温柔又急切的云绍,楼子溪甜蜜的笑着摇摇头:“我没事。”
“那就好。”云绍松了口气将她拥在了怀里。
云染看着好似世界上另一个自己的云绍,转身要走,却听楼子溪轻轻道:“虽不知公子是谁,但公子也要好好的活下去,你还那么年轻,未来一定会有更好的人,陪在公子身边。”
“再也不会有了。”云染每说一个字,都犹如刀在心上割,可他知道,他再也没有陪在子溪身边的资格了。
他提步离去,没有看到身后云绍怀里的楼子溪,已经泪流满面。
云绍早知她已经恢复了记忆,他紧紧拥着她,轻声道:“子溪,你若是还想与他在一起,我会放你自由。”
“不。”楼子溪摇着头,感受着怀里的温暖,同样伸手拥住了他:“子溪只想与你在一起,只要你不嫌弃……”
“不嫌弃。”
云绍温柔的轻抚着她的长发:“我知道你身上发生的一切,我不在乎,子溪,只要你肯留在我身边便好。至于云染,你记得也好,忘记也罢,都无妨,你只要知道,我会永远陪着你便好。”
楼子溪觉得千疮百孔的心都在被他的温柔治愈着,终于擦去了眼泪,让小贝重新替她梳了发髻。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
“永结同心佩。”
楼子溪看着红盖头盖上,听着喜乐阵阵,笑容终是掩过了所有的眼泪。
夏娆一行人赶到时,已经是后半夜了。
夏娆知道楼子溪是开开心心出嫁的,便也安心了。
只等休息过一夜,夏娆便带着泓哥儿一起去见了楼子溪,楼子溪没有提起恢复记忆的事,夏娆便也不提,跟来凑热闹的燕朗一阵阵哀嚎自己来迟一步叫云绍得了便宜,又嗷嗷叫着满山跑去了。
夏娆知道,即便燕朗有机会,也不会跟楼子溪在一起,两个都是有过刻骨铭心的人,如何能放下过去共度余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