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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七零之全家大反派[穿书]》 转眼就是腊月,娃们拎着竹篓子,带着自家做的小鱼竿儿去河上凿冰钓鱼。
薛啸卿却回来异常地早,回来把手套一摘,说了一句:“上头闹了起来,我之前的军长出事了,我想把他的儿子接过来。”
常采萍也在椅子上坐了半天,薛啸卿和他军长的事情,她倒是听薛啸卿说过,听说他这个名字还是他军长给改的,以前农村里给取名薛哮天,军长说他取了个狗名儿,就给改成了薛啸卿。
能给他改名字,这情分可见一斑。
不过常采萍倒也有犹豫,如今薛啸卿名声本来不好,上面有周正雄压着,他要是再把遗孤接来,难免对他的仕途雪上加霜。
常采萍坐了一会儿,才叹了一口气:“这也是个大事,你可要想好了。”
薛啸卿看了常采萍一眼:“最近上面有个调岗名额,等娃来了,我就申请调到边疆去。”说完,始终觉得对不住常采萍,伸手捏了捏她的手背:“你要是愿意跟我去”
“你这是说得什么话,我不跟你去,我跟谁去!”常采萍几乎下意识就脱口而出了。
她都没反应过来,薛啸卿早准备好了“背井离乡”,她又叹了一口气,反握住他的手。
两只手,掌心相贴,好像一根脉通过掌心,把二人都连通了似的。
她认真地点了点头:“既然你做好了安排,我都听你的。”
薛啸卿是想用自己那份儿“远调”的功劳,保住一个娃,她不想去论对错,只要他有他的道理,她都是愿意的。
薛啸卿却说:“救他是一回事儿,还有就是现在上头乱了,不如到边疆去,他们手没那么长,也无暇顾及边疆。”
常采萍方才晓得他是一箭双雕,恐怕他早有安排,顿时又有点儿生气,手一抽,嘟囔了一句:“你安排这么好,你还不如到那边找个婆娘算了!”
薛啸卿就起身到她背后,又俯下身来抱住了她,在她耳边磨蹭着笑:“这可不行,你刚才说了跟我走。”
常采萍叫他磨得没法了,也只能气哼哼笑了。
薛啸卿第二天就去和周正雄谈了这个事情,当时周正雄还有点儿不想放他走,原因无他,薛啸卿虽然脾性儿不好,但是办事效率高,也是一员猛将。
不过王翠翠给周正雄吹耳边风,大抵是怕薛啸卿哪天咬他下台。
周正雄那会儿听了,想起薛啸卿那个暴脾气,这么一琢磨,算了算了,丢到边疆去也好。
不过五六天时间,薛啸卿就领回来一个娃,个子矮矮的,瘦的皮包骨头了,脸色也泛着青黄,风一吹就要倒了似的,跟他家里几个胖大孩子比起来,就像是猫窝里捞出来的小猫咪。
那娃倒也胆大,看见了他们一点儿也不怕生,就叫“爹、娘”。
常采萍一看薛啸卿,薛啸卿点了一下头,她就晓得了,这娃是不用以前的身份了,就“唉”一声,把孩子的脸拢在手心里问:“乖,叫什么名字?”
那娃说:“汪薛成。”
想不到,这薛成看起来小小的,甚至不如三蛋的体格,竟然有十岁了,跟大丫一个岁数了,家里几个娃就被迫叫他“大哥”。
很快,薛啸卿的调离指令也下来了。
薛老娘非跟着要去,常采萍又怕她跟那边儿水土不服,也没带,就是让常家人跟老大娘搭伙过日子,以防老人家没个看顾的。
常家人倒是狠狠哭了一阵儿,万不得已,还是送走了他们。
一辆车过来接他们去车站,常采萍看着车里的几个娃,有一种说不出的感慨:说好不做家庭妇女,还是带着娃走天涯了。
到了车站,薛啸卿机关单位的人都来送了,令常采萍意外的是王翠翠也来了。
王翠翠来拉她,给她塞了一包桂花糖,还有意无意露出手上的银镯子,叫常采萍看见了,常采萍还没说什么,她就赶紧把镯子抹上了小臂,笑了一下:“你别见怪,他心疼我年纪小,总爱弄些奇奇怪怪的。”
常采萍对她实在无语,更甚至突然想起了薛啸卿前世就是因为她娘收了人家的金银首饰才叫人抓住由头,出了事儿
她突然好想告诉王翠翠一句:“我抓到没什么,可别叫纪检委员抓到了。”
不过她到底没那么皮,只赔了一下笑,把桂花糖留下来了。
那周正雄也在拍着薛啸卿的肩膀,一副语重心长的长辈上司模样:“小薛啊,你年轻气盛,到了那边儿可要压住脾气,不然出了事儿,可没人像我这么护着你了。”
薛啸卿自然只是笑笑说:“我做我该做的,说我该说的,顶天立地。”
他话里骨气,却也没说透,倒是让一众同僚佩服了几分,原因无他,大概佩服他是个从里到外的真汉子吧,谁晓得他其实心里满是弯弯绕!
那几个同僚自然说跟他说话,还说要多通电报,多交流情况,如果有机会调回来,他们也能早早给他说。
临到上了车,几人坐在贵宾区,他们薛家几个娃一水儿排整齐了,站在桌子前,盯着常采萍,唯有薛成坐在一边儿,盯着他们,不动。
小小的年纪,再装的老成,但怕生总是有的。
就像家里捡了只流浪猫,他们也再怕你把他扔掉,因而处处乖顺。
常采萍心下微动,拆了那桂花糖给他们吃,这东西绝不会有问题,王翠翠就算再傻,也不会在人生辉煌时刻来下毒惹官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