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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男主他蛮不讲理[穿书]

    不过这些事当时的森莱伊都不知情,他只知道索希斯带他走的位置很偏僻,他们很少进城,身后总是有着没完没了的杀手。他许久未去过城内,也不知他被妖魔化,也不知索希斯内心的世界究竟如何,每一日都在面对何种风浪。不过就算这些事他什么都不知道,可他也看得出来索希斯有些累了。
    他的头已经许久没有抬起来过,他也很少说话,每日每日都在战斗,休息的时间很少。森莱伊看着他的身影,忽然很不喜欢他拿刀的样子。
    仿佛他的出生就是为了战斗。
    除此之外没有别的意义。
    疲惫的日子终有一日会有尽头,如同生了锈的机械无法继续运转。在破旧的神庙前,索希斯在树影斑驳的墙下注视着受了伤森莱伊,静静望了他许久才说:“我昨日做了一个梦。”
    “梦中的我什么都没有,梦中的你并没有站在我的身旁,你往前走着,脚步始终未曾因为我的叫喊而停顿。你在等着一个人,但那个人不是我,就算我比他乖巧让你省心,就算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你都未尝因我的喜欢而去选择我。梦醒之后我心中难受,却也更加庆幸,庆幸你并不是梦中的那个身影,不会留下我一个人离去。”
    “不会因为我不如那人聪慧,不如他风趣,不如他坦率,不如他完美而不喜欢我。”
    “梦醒之时也有些担忧,担忧自己是不是不够完美,想来想去确实也算的不完美。”
    “我性子不算好,做事不够圆滑,不懂得如他一般体贴温柔,也不会说些让人高兴的话。”
    “其实细细一想,我会的还真的不多,除了抬起剑砍下去以外我什么也不会。”
    “但好在梦外的你没有因为我的不完美而去选择那人。”索希斯一边说一边闭上眼睛,轻轻地问:“所以,我只要你一句话。”
    “你是不是要一直留在我的身边?”
    他问的声音很轻,可却很坚定,坚定的似乎只要森莱伊说要,那么就算前方有什么危险他都会继续下去。
    可森莱伊没有点头,嗓子里的酸涩逼得他说不出话,就算再迟钝在后期他也还是注意到了一些事情,所以他有了离去的心思,并不想成为他的累赘。
    而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一般,索希斯却对他这样说着:“我不怕失去现在所有的虚名,却怕我身后什么都没有;我不怕我会躺下,却怕我躺下的时候没有人陪我。”
    索希斯说的话意思很简单,森莱伊很轻易的就能听懂。比起要索希斯一个人活得好好的,选择欺骗索希斯离去让他一辈子活在纠结苦闷中,似乎陪着索希斯不骗他的两个人走到终点才是索希斯想要的结局。
    谁都不想一个人。
    那、就死在一起谁也不叛离。
    “我想要与你在一起。”森莱伊在午后的神殿前哭得眼泪鼻涕一起流了出来。
    索希斯抬起了剑,将他按在怀里,没有过多的言语,似乎只要森莱伊说不离去,那他便不会扔掉手中的剑,不管还能带着他多少日子。
    时间就像是抢来的一般,每分每秒都很珍贵。索希斯带着森莱伊往北去,遇到了多波最后的神殿,森莱伊在神殿中找到了多波的藏品,一个被缩小收起来的黑龙尸体,它被多波的神殿镇压着,保证极地中的怪物不敢造次的踏入极地之外。
    森莱伊摸过黑龙的身躯,想起了在魔王殿中看过的书,知道龙骨与人可以合为一体,也会因为人的力量强大与否来决定继承龙几分的血脉。他拿着这个就是拿住了他一直想要拥有的力量,如果他吞下黑龙骨,那么世间能够欺负他的就是少部分的人了。
    力量离他如此的近,他只要张开嘴巴就可以拥有之前渴望得到的一切,然而,森莱伊对着龙骨想了想要,将龙的尸体塞进了索希斯的嘴里。
    不管有什么好东西他都想留给索希斯。
    龙骨在他身上的力量不会很大,在索希斯的身上不一样。
    他希望索希斯更强一点,越强就能越安全一点,他被人欺负,所以不想索希斯也站在他的角度。在欺负人与被人欺负的选择中,森莱伊只希望索希斯去做欺负人的那一个,至于他……反正他会跟在索希斯的身旁,就算没有力量,可他还有索希斯。
    索希斯不会让他死亡的。
    森莱伊看着索希斯吞下黑龙,但是因为龙骨与人身的融和需要时间,灵魂彻底接受龙骨又需要一段时间,所以在接下来的日子中是森莱伊背着虚弱的索希斯跑着,眼看着两人就要踏入极地,可以躲起来过平静的日子,可盖博却不允许,他追了上来,引导着魔王来到他们的面前,还在霍介阿罕与索希斯的战斗中制造了幻觉,让索希斯误会森莱伊是魔王,而他冒充了森莱伊,在索希斯的身后给了索希斯一刀。
    这么久以来的坚信以及抛弃了一切的努力在这一刀过后成为了一场最大的笑话。森莱伊眼看着虚假的他给了索希斯一刀,然后走向他的身旁。而这一切在索希斯的眼中就成了“森莱伊”给了他一刀,来到了“霍介阿罕”的身旁。
    森莱伊看着索希斯红了眼睛却没有办法说出真相。
    他要怎么说才能说得出索希斯误杀了他的真相?
    到了此刻森莱伊真的是恨极了盖博,他看着自己面前的索希斯闭上了眼睛,眼泪像是不要钱的落了下来,无力的想着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男人哭,看到男人难堪的痛苦着,如同被痛打的幼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