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新年

作品:《短篇合集:椿城秘事

    28.新年
    现在的年越来越没有年味,大年三十,街上也没多大变化,以前还能听到几声pa0仗声,大街小巷都播着新年歌,现在安安静静的,十分没有气氛。
    陈敏大包小包地往家里搬,年货摆满一地,还有两盆金桔树就在后车箱。
    屋内,温霏枕着温浩安的腿,正津津有味地看着电视,她张大嘴,等着温浩安把剥好的开心果r0放进去。
    “都起来,去洗澡”陈敏叫了一声,又出门忙去了。
    温霏爬起来,头挨在温浩安的肩,头发钻进他脖里,有点痒,他ch0了张纸擦手,才把她推开:“去洗澡”
    “一起?”她凑近他,在他耳边轻声说,说完还吹了口气。
    他笑了笑,看了眼门外,陈敏和温志强正忙着摆弄金桔树,他转过头,捏着她的下巴,在她唇上亲了一口。
    “快去”
    温霏心满意足地回房。
    刚进房间,梳妆台上的电话响个不停,她拔开充电线。
    “蒋驰?”
    “跟你商量个事”
    温浩安衣服脱到一半,房门就被温霏打开。
    “陪我去个地方”
    温浩安会开车,拿了温志强的车钥匙,出门前陈敏还在念叨,温霏来不及跟她解释。
    “我一个朋友她爸妈都不在了我想接她来咱们家过年”
    车上,她对温浩安说。
    **
    姚希诗洗了个澡,过去三天,她饭都没吃,更别说洗澡,站在花洒下,整个人被热水一熏,差点摔倒。
    蒋驰听到里面有物t撞击的声音,吓了一跳,想也没想,就去拧浴室的门。
    姚希诗听到门被打开,转过头去,她浑身ch11u0,水珠从头顶而下,她抹了把脸,疑惑地看着他。
    隔着水雾,蒋驰却觉得她的脸越发清晰起来。
    眉头紧锁,楚楚可怜的模样。
    他心一揪,没说话,缓缓关上门。
    这个澡洗了很久,久到他坐立不安,以为她晕过去了。
    期间他给温霏打了个电话,姚希诗的朋友,除了温霏,他想不到别人。
    一个人刚失去至亲,如果独处,是很容易出事的,他不认为姚希诗的心理能够强大到独自面对这个事,有人陪着总要好些。
    浴室门被打开,姚希诗穿着睡衣,头发还滴着水,脸se苍白。
    “你怎么还在这里?”她淡淡地问,拿过墙上挂着的浴巾。
    “今天是大年三十,你打算怎么过?”他问
    正在擦头发的手顿了一下,许久,她才说:“跟平时一样过”
    他刚想说话,敲门声恰巧响起,蒋驰起身去开门,门一打开,一g冷空气灌进来,温霏和温浩安走了进来。
    姚希诗看到来人,又去看蒋驰。
    温霏走上前去抱住她,还未开口,眼泪倒先流下来了。
    “你没事就好”她松开她,哽咽道
    “你们怎么也来了?”她扯出个笑脸,把浴巾扔到一旁的椅上。
    一下多了三个人,屋内显得拥挤。
    温浩安站在门口,她对姚希诗没什么印象,在车上听了温霏的话,此时对她也有了恻隐之心。
    他转过身把门关上,挡住了风,屋内没那么冷。
    “今年,来我家过年吧”温霏小心翼翼地说
    姚希诗愣了一下,又去看蒋驰。
    他站在背光处,脸上晦涩不明。
    “不用了,谢谢你,温霏”目光移开,她看着温霏,笑笑:“我没事,真的”
    “我哥,我爸妈他们都很好相处的你一个人,我不放心你”
    姚希诗透过蒋驰,对着他身后的温浩安点了点头。
    “你们真的不用担心我,快回家吧,今天大年三十,快回家陪爸妈”
    她在强颜欢笑,蒋驰看着她笑,心里却闷闷的。
    在姚希诗的坚持下,温家兄妹还是离开了,离开前温霏又抱住了她,说:“如果想找人聊天,就打给我,我手机会一直开着”
    屋内又只剩下他们二人,姚希诗想了想,还是对他说了句:“谢谢”
    至少还有人在关心自己,她感恩。
    “我以为你会愿意”他开口
    “蒋驰”她打断:“我妈头七还没过,我还在戴孝”
    她不能给别人添麻烦,过个年,还去给别人添堵。
    蒋驰一时无话。
    她扬起嘴角,眼里却有泪在打转:“我没事了,真的,你回家吧”
    他看着她,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走近两步,像温霏一样,抱住她。
    晚上10点,姚希诗侧躺在床上,手机里正播着小品,熟悉的声音,闹哄哄毫无笑点的一个节目。
    她呆呆地看着墙上,往年这个时候,姚莲会把电视打开,春晚只当背景音乐,她会喝得烂醉。
    而姚希诗会在自己房间里,看会小说,或者听听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和她妈,互不g扰。
    今年,不一样了。
    没有烂醉的姚莲,陪伴她的,只有年复一年,越来越无趣的春晚。
    手机里闹哄哄的笑声突然断了,接着是震动声,她翻了个身,拿过手机,看着屏幕上熟悉的名字,按了接听键。
    “出来”
    蒋驰的声音,伴随着烟花声,在她的心里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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