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一次的意外，之后见到陆饮溪，方子程总是忍不住会想到一些不健康的画面。
    陆饮溪发现方子程偶尔看着自己，眼神会变得飘忽起来，有时候说话，说着说着就沉默下来，她还觉得奇怪。这样的怪相，一直持续到圣诞节前。
    这一年平安夜的晚上，陆饮溪又收到了方子程的礼物。方子程是用快递寄的礼物，陆饮溪握着快递盒子，就猜到里面是什么了。
    她熬到放学后，等人都走了，这才悄悄地打开快递盒子。
    盒子里面果然装着一对流苏扇叶造型的金耳环。
    陆饮溪小心地拿起那对耳环，放在耳朵上比了比，对着镜子臭美了近一分钟。她收起耳环，将首饰盒装到书包里，这才走出学校。
    校门口，方子程已经站在那里等候了十几分钟。
    见到陆饮溪唇角是弯着的，方子程猜到她开心的原因，他问她，“收到我的礼物了么？”
    “嗯。”
    陆饮溪双手放在后面，盖住书包的拉链，她仰头笑着对方子程说，“我将东西放在书包小隔层里面的，绝对不会丢。”
    方子程莞尔。
    两个人并肩往陆饮溪的家走。
    从姑姑去世后，陆饮溪就搬了家，不是之前那个小区了，不过也在南山路附近。她一个人租了一个单人公寓，只有四十几个平米，一个房间，一个小客厅跟一个小厨房。
    为了安全起见，方子程请人在陆饮溪家里安装了监控跟紧急报警系统，他还持有陆饮溪家的钥匙。回家的路上，陆饮溪花钱买了两个冰淇淋，一个抹茶口味，一个草莓口味。
    方子程很爱吃草莓口味的冰淇淋。
    方子程拿着冰淇淋吃的时候，注意到神啊平陆饮溪吃冰淇淋的时候，爱用殷红的小舌头在冰淇淋球上舔来舔去。他忍不住做了吞咽的动作，然后跟陆饮溪说，“别添了。”
    陆饮溪眨眨眼睛，问，“怎么了？”
    方子程目光很深，他无声地注视着她，没有解释出个所以然。
    陆饮溪想了想，才说，“你是不是觉得这样舔着吃很不雅观，那行，我咬着吃就好了。”陆饮溪小口小口地咬冰淇淋，然而方子程并没有更好受些。
    他赶紧一大口将冰淇淋丢进嘴里，腮帮子塞得鼓鼓的，希望能掩饰自己的窘迫。
    吃完冰淇淋，陆饮溪忽然说，“我也有礼物要给你。”
    “嗯？”
    “在我家里。”
    得知陆饮溪也给自己准备了礼物，方子程虽然没有表现出很开心的样子，但步履却加快了一些。回到家，陆饮溪让方子程在沙发上坐，她回房去拿礼物。
    陆饮溪手里捧着一个礼品纸盒子走了出来。“给你。”
    方子程笑着接过盒子，并好奇地问她，“这里面是什么？”
    “你看看就知道了。”
    陆饮溪走到餐桌旁坐下，打开书包，将练习题拿出来摆在桌子上，准备写作文。方子程打开盒子，见里面是一件砖红色的毛衣。
    他有些意外，“你自己织的？”
    一般送毛衣，都是送自己纯手工做的。
    陆饮溪不好意思地嗯了声。
    她听到身后响起了淅淅索索的声音，她忍不住回头，看到方子程脱了学院制服跟礼貌的打底羊毛衫，穿上了自己为他手工编织的毛衣。
    毛衣刚好合身。
    毛衣的胸口往下，用白色的毛衣织了一个扎着马尾的少女。
    方子程指着那个少女，问陆饮溪，“这是你么？”
    陆饮溪红着脸点头。“不是我，你想是谁？”她难道还会把别的女孩织到他的毛衣上面？
    方子程可真傻。
    陆饮溪小声地在心里说。
    方子程跟陆饮溪相处的时候，几乎都会屏蔽掉超能力，他并不喜欢那种知道对象心里所思所想的感觉。他更喜欢试着去揣摩陆饮溪一颦一笑背后的深意，这样，会给他一种成就感。
    方子程是真的很开心。
    他没脱毛衣，就穿着它，大步朝陆饮溪走了过去。
    陆饮溪见他走过来，她特别自觉地打开方子程的书包，一边找书一边问他，“你们今天布置了什么作业，等下你先做，然后再辅导我。”
    她刚将一本英语练习题拿出来，身子忽然被方子程从后面一把抱住。
    陆饮溪愕然抬头。
    她盯着将头靠在自己肩膀上的方子程，有些意外，“怎么了方子程？”
    方子程说，“我们今天不做作业了。”
    “那明天交作业怎么办，被老师请去办公室挨训么？”
    “晚上我帮你做。”
    陆饮溪很吃惊，“你说真的？”方子程多么严肃正经的一个人啊，竟然会说这种话。陆饮溪摸了摸方子程的额头，问他，“你是不是被附身了？”
    方子程顺势仰头，舌头在她手腕上舔了一口。
    陆饮溪迅速收回手，感觉整个人都火辣辣的，特别不好。
    “做什么？”
    做什么？
    方子程没有解释。
    他偏头去亲吻陆饮溪的脸颊，亲了一下，唇又来到她的脖子上。方子程在陆饮溪脖子上亲轻轻地吮吸了一口，他说，“我们做别的。”
    陆饮溪脸颊爆红。
    “做、做…这不好吧，我们才多大，这么小不好，伤身体…”
    “不做完。”
    方子程不可能真的碰陆饮溪，那点分寸他还是有的。他只是不甘心简单地亲吻陆饮溪，他那么喜欢她！他为什么要压抑自己？
    学习好玩吗？
    学习可没有他的麋鹿好玩。
    陆饮溪虽然喜欢方子程，但她却懂得克制。她严肃地推开了方子程，她说，“不行，男孩子说的有些话，千万信不得，哪怕是你的话，也不能信。”
    这一刻的陆饮溪，陡然变得聪明坚决起来。
    方子程像是看到了小时候时时刻刻都压着他风头的女孩。
    陆饮溪说，“男孩子说的‘我只蹭蹭不进去’，‘以及不做全套’，都是最不可信的谎言。”陆饮溪将自己毛衣的领口提高了一些，她说，“等你大学毕业，我们再做。”
    方子程：“…”
    他以前是不是给自己挖了一个深坑。
    方子程不情不愿地松开了陆饮溪。
    他低头凝视着自己的身下，对陆饮溪说，“我去下洗手间。”
    陆饮溪秒懂他的意思。
    “那边。”
    她还贴心地指了指浴室的方向。
    “我知道！”方子程咬牙切齿地答了句，就沉着脸进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