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桓开了休旅车从车库出来，秦媗芸以手肘顶了下正在发呆的谭瑷嘉。

    「小瑷，我弟来了！」

    「喔，」她点头，打开了副驾驶座，系上安全带後，她只说了声。「谢谢。」

    「嗯。」秦桓将车子掉头，直接开出秦家大门後，才问。「你家地址？」

    当她说完地址时，秦桓只淡然说。「那里我知道！」

    秦桓一路上还是没有跟她说话的打算，这样的沉默让谭瑷嘉有些不舒服，为了不想让车内气氛继续沉闷下去，她试图开口划破沉默。

    「对了，那天……你去幼稚园接的那个孩子，是……」

    他只做简短的回答。「他是我合夥人的小孩。」

    他一说完话，双唇又不再蠕动，紧紧阖上。

    车内又陷入沉闷，车上除了音乐外，就只剩两人微弱的呼吸声，这样的状况让谭瑷嘉坐在车内更为不自在，於是挪动姿势，在同时间刚好又瞥见秦桓的侧颜。

    才开口问了。「你气色看上去不好，是因为你时常熬夜的关系吗？」他还在经营那间pub吗？

    「嗯。」

    就一个字，他的回答未免太简洁了吧！

    忽然她有点摸不着头绪，很想对他大吼！

    她记得他们在重逢时，当时在车上他话多得很，怎麽现在连话都不想跟她说了！他、他到底是怎麽了？

    约莫过了二十分钟，车子缓缓驶入一条巷道，就在快抵达谭瑷嘉家门口时，她开口。「停在这里就好，我自己下车去拿就好。」

    「好。」

    谭瑷嘉拢眉，心中不禁动怒。

    又是一个字！

    他对她讲话，一定要这麽冷淡才行吗？

    她有些负气解开安全带，开了车门连忙跨下车，但忘了休旅车的高度和她平常所搭的车有点差距，所以当她脚碰不着地时，重心熊熊不稳差点儿跌下车。

    「啊！」

    秦桓适时伸出手用力抓着她的手臂。「小心！」将她拉回车上。

    她的头枕在椅背上，呼息有些急促。「你……可以放手了！」望着手臂上那只黝黑的大手，她竟不希望他真的挪开。

    隔了半晌，秦桓才缓缓松了手。「抱歉！」

    「为什麽要跟我说抱歉！应该我要跟你道谢才是！为什麽你要这麽客气！」为什麽他今晚说话这麽别扭，这麽不洒脱，为什麽他不能像五年前那晚一样，对她……

    「没有！」秦桓不再看她，语气可说淡得可以。

    「你！」他的态度让谭瑷嘉真的动怒。「你可以去忙你的事！谢谢你特别抽空载我一程。」

    就在她打开车门要跨下车时，身後才传来他不急不徐的话。

    「谭瑷嘉你都这麽任性吗？」

    「对！从以前到现在我就是这样！」

    秦桓点点头，尊重她的决定。「好吧！那你自己小心点。」

    谭瑷嘉真的下车，也真的甩上车门，她没有回头，迈开脚步往自己的家奔去。

    坐在车内，秦桓将她的动作全瞧得一清二楚。他捏紧排档杆，真的很想负气离开，偏偏他又没法子放下她不管，於是他找了停车位，打算等她出来，好载她一起回家。

    半个小时过去了，他左等右等就是不见谭瑷嘉走出家门。没看见她，他的心竟开始有点浮躁，觉得不安。於是下了车，走到谭瑷嘉的家门口按了门铃，第一声没反应，第二声又没反应，接着第三声也一样，无人应门。

    他开始慌了，猛按门铃直到按了将近二十下，大门那头总算传来骚动……

    谭瑷嘉只将里头纱门打开。「还有什麽事？」她的眼红咚咚实在太不适合见客。

    「把门打开！」秦桓着急的口吻带着浓厚命令。

    谭瑷嘉摇头。「你到底还有什麽事，在这里说就好了！」

    「把门打开！」他脸色铁青，还是重覆刚才那句话。

    面对他的强势，她无言。「我……」

    秦桓用力敲拍大门。「开门！」

    「你别再敲了！我开门就是了。」她怕他的粗鲁引来邻居的抗议，所以顺了他。

    把门打开後，秦桓一进门就将她紧紧搂入怀里。「你吓死我了！」他差点就踹门而入！「为什麽现在才来开门？你刚才都在里面做什麽？」嗄音里满是抱怨。

    她在里头做什麽？

    『迸─』她的某根自制神经崩裂。

    他这样问，不会太奇怪吗？

    她用力推开他。「我不是要你先离开？为什麽又回来！」

    「我……」秦桓深呼吸，闭上眼，又再一次深呼吸，又闭上眼。再度睁开眼，他眼神炯热对上她。「我是很想她妈甩头离开！但……」每次一遇上她，他所有自律神经全滚到一边去，尤其在下午又听见她极力撇请两人之间的关系，他的尊严根本不容许他示弱，所以整晚才会绷着脸，不吭一声。

    撇清两人之间的一切，不正是她要的结果。而他，不过是顺从她要的答案让剧情走下去。

    「你不是一整晚都不想理我，不想跟我说上半句话！」现在骂她，骂得倒流利。

    「我哪有不想跟你说话，明明就是你……」

    「我怎样？」谭瑷嘉不知哪来得一股气，走上前狠狠赏他一拳。「哼！」

    他没说话，默默承受她的拳头。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