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衍祖皱眉看着自己的妻子，眼神冷冰冰的，一言不发。

    对上他这样的目光，程大夫人觉得有点不对劲，声音慢慢变低了。

    程衍祖问：“天霖有女朋友了？是谁？”

    “当然是周灵睿。”程大夫人道。

    程衍祖道：“你确定？我去问了周家人，人家说根本没有这回事！”

    程天霖和周灵睿的事情，之前程衍祖就听自己的妻子说过，他妻子说的信誓旦旦的，他就去跟周家人打听了一下，想着如果可以，早点把婚事办了也好，结果呢？周家那边说根本没有这回事，说周灵睿还没同意。

    程大夫人道：“周灵睿这个死丫头水性杨花，吊着天霖！”

    “够了！”程衍祖怒道：“你都多大年纪了？还去编排一个小姑娘，你好意思吗？”

    “要不是她太过分，我怎么会这么说她？”程大夫人道：“还有程豪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当初我们还养过他，结果他倒好，竟然抢天霖的女朋友！”

    程大夫人越说越生气，结果一抬眼，却发现自己的丈夫竟然用厌恶的目光看着自己。

    程大夫人突然感觉到有点不对劲。

    程衍祖道：“要不是你，又怎么会这样？”

    程大夫人有点懵：“你说什么？”

    “当初，是你让你弟弟把锦浩送出国毁掉的。”程衍祖道。

    他这些年，对程锦浩失踪这件事一直很愧疚，毕竟当初把程锦浩送出国的决定，是他做的，结果程锦浩失踪了。

    他愧疚了十几年。

    因此，知道这孩子其实活着，他是怪怨弟弟不跟他说实话的，甚至想着，以后就把弟弟当普通亲戚处着好了——他弟弟明显并不

    结果呢？之前程衍齐和他谈话，竟是告诉了他一件让他难以接受的事情——程豪竟然是被他的妻子害了的！

    这些年，程衍齐一直在调查这件事，所是拿出了种种证据的。

    他仔细一回想，就发现这件事，还真的跟自己的妻子脱不了干系。

    送程豪出国这件事，确实是他做的决定，但他会做这样的决定，是因为他妻子的提议。

    当时他妻子总说程豪再待在这里会被带坏，应该送到远一点的地方，读个管理严格的寄宿学校……他觉得有道理，就做了把程豪送去美国的决定。

    而后来这件事，也是他妻子主动要接手，才会由他妻子来办的。

    结果呢？他妻子竟然是想害他的侄子！

    “你胡说什么！”程大夫人根本不认。

    程衍祖直接把一个档案袋扔给了程大夫人：“衍齐已经报警，让人去抓你弟弟了，他答应我不把事情闹大，但你弟弟这些年犯了不少事，进去之后就别想出来了！”

    程大夫人打开档案袋，越看，脸色越难看，整个人颤抖起来。

    程衍祖道：“衍齐一直很尊敬你这个嫂子，你为什么要这么害他？”

    “我就是要害他了怎么样？凭什么他活得好好的，我的孩子就要死？”程大夫人咬牙切齿地说道。

    程衍祖又好气又好笑：“你还真会攀扯！”他儿子都死了二十几年了，还是他自己出海游玩不慎落水死亡的，跟程衍齐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妻子恨上了程衍齐，这是什么道理？

    然而，程大夫人还就是恨上程衍齐了，一桩桩一件件的，控诉起程衍齐做过的错事来。

    程衍祖和程大夫人是从小定亲的，他结婚很早，而他结婚的时候，程衍齐还很小，后来程大夫人生孩子的时候，程衍齐同样不大。

    但程衍齐那时候，好歹很懂事了，程衍祖就愿意跟这个弟弟交流，倒是对自己那个只知道吃喝拉撒哭和睡的刚出生的儿子敬而远之。

    程大夫人当时一句话没说，心里却恨上了。然而……程衍祖在自己弟弟小的时候，同样是敬而远之的，而后来他儿子大了点，他其实对自己儿子的感情，是远远超过对弟弟的感情的。

    至少他没有亲手教导过程衍齐，但亲手教导了自己的儿子很多年，儿子的种种事情，也都非常上心。

    那到底是他儿子。

    可他的妻子，还就是一直记恨着程衍齐，甚至连程衍齐和妻子两个人感情好，程衍祖对他一直冷淡这样的事情，她也恨得不行。

    程衍祖不知道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