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3章卖一个人情

作品:《将军快跑,那个王爷坏得很

    谢云筝说话的时候,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毕竟清醒是一回事,痛又是另一回事。她抬起头望了望天上,想让眼泪流回去。

    这下,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四面八方忽然传来的响动,不一会儿,众多的越国士兵就从旁边的巷子里蹿了出来,把他们将两个团团围在中间,且拔刀相向。

    “你是什么人,好大的胆子,竟敢劫走钦犯!”带兵的将领喝道。

    谢云筝吓得浑身一哆嗦,心里又有了被囚禁时那等走投无路的绝望。

    这下连李君酌的眸色都变得暗淡,他腿伤得很重,现在连走路都吃力,更别说再和这些侍卫拼一场。

    谢云筝还扶着李君酌,晃了晃李君酌的胳膊,惶然道:“小李子,这下怎么办?”

    “别急。”李君酌的声音很沉,其实他心里也没有底。

    两个越国士兵退了退,让出一条路。一个越国武将走上前来,嗓音粗犷:“怎么样,抓住了?”

    带兵的将领拱手禀道:“回将军,都在这儿,就是他劫走了侵犯。”

    李君酌正沉眼想着对策,听见声音有些耳熟,不禁抬头看了看,没曾想来的真是个熟人。他记得他们上次碰面时还是自己人,如今竟已是敌我悬殊。

    士兵们举着火把,将小小的一块地方照得格外亮堂,也照亮了他们的脸。

    不等对方打招呼,李君酌先客气地拱了手,“夏将军,别来无恙?”

    夏膺瞧了一眼,不禁虚起了眼睛,“李大人,怎么是你?”

    李君酌看了看谢云筝,没有说话。

    夏膺转眼看向谢云筝,抬手指着她问李君酌:“李大人,人是你救的?”

    “夏将军不是明知故问?”李君酌淡然答。

    “我怎么听说这丫头是南周的郡主,而你李大人不是祁国人吗?”

    “如今是大祁的人,还是南周的人,对你们越帝而言有什么区别吗?”

    夏膺提着剑端着手叹道:“大人说得是,天下的风云变了,不管是北祁还是南周如今都是我们大越的敌人!”

    李君酌直言:“你放过她,我跟你去见越帝如何?”

    “李大人这是想要英雄救美?”夏膺忍俊不禁,“如今你们两个都在我手里,难道我还能放一个留一个不成?”

    谢云筝皱了皱眉头,挽紧了李君酌。

    夏膺拿着剑指了指谢云筝,“何况陛下如今要见人的是她,陛下早已南下征战,此番乃是特地派人回来押解她跟上,没想到半道被大人你横插了一手,我要是不押她去面圣,怎么向陛下交代?”

    谢云筝心里很乱。秦钦想抓的人是她,如果李君酌不救她就不会把自己搭进来,说到底,是她连累了李君酌。

    她抬起头即言:“那……那你们放过他,我跟你们走!”哪怕她已经鼓足了勇气,话也说得吞吞吐吐,她在害怕,毕竟她已经在恐惧里活了十多日,她怕再回到那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日子

    “小云!”李君酌也急了。

    谢云筝看着李君酌,认真的说:“你本来只是来看你少主子的,不该被卷进来,是我连累了你,你已经为我受了伤,我不能再让你送命……”她心里忽然有了莫大的勇气,一鼓作气地对夏膺道,“看在你们相识一场的份上,放他走吧,我跟你去见秦钦,算我求你了!”

    李君酌心急如焚:“我是来找你的,你竟然让我撇下你,再眼睁睁地看着你去送死?”

    “你是来找我的?”谢云筝云里雾里。

    李君酌收回目光,看向它处,不再遮遮掩掩,“没错,我向主上请命来函都是想来看你是否安好,找小主子是主上后面交代的事。”

    谢云筝皱着眉责备:“你怎么这么傻,好好的,为什么要跑来这儿送死?”

    “你留下不是送死?”

    谢云筝气鼓鼓地反驳,“我留下是因为……”

    李君酌忽然转眼看向她,不用她说完就果断地答:“我也是!”

    谢云筝愣了愣,眉头皱得更紧了。

    “好了,你们二位也别在这儿吵吵,还是感觉随我出城吧。”夏膺招了下手,示意手下上前拿人。

    谢云筝还盯着他。而李君酌在争执完后就后悔了,后悔方才一时情急没有忍住,说了些唐突的话。他心里忐忑不安,便不敢再和她对视。

    谢云筝也收回目光,神色变得有些不自然。

    他们两个在士兵的押解下缓缓往前走,朝着南城门的方向走去。

    谢云筝原本已经松了手,走出两步后又毅然扶住了李君酌,不过不再和他说话。

    夏膺押着他们到了南城门处,吩咐士兵打开城门。

    没有枷锁,也没有囚车,夏膺就带着刚才那群士兵押着他们两个出了城门。

    夜色深沉,周国的官道平整宽敞,晚上走也不会让人觉得阴森。

    夏膺没有押着他们顺着官道往南走,而是在看不见城门后将他们赶进了一旁的林子里,且停下了脚步。

    李君酌已痛得麻木,加上失血过多,连神智都变得越发恍惚,不过他知道自己在哪儿,也知道夏膺做了什么。

    他环顾周围,着实不明白,强打起精神问:“夏将军这是?”

    夏膺一改之前的冷漠,神色变得平静,话也说得客气:“大人说北祁和南周在陛下眼里都一样,可是在我等眼里不一样,南周是大越的手下败将,不足为据,而你们北祁……”他又笑了笑,叹道,“你我心里都该明白,我就不明说了,我们行军打仗的人本来不应怕死,但是谁家不是上有父母,下有儿女,哪儿能说死就死。”

    李君酌还是不太懂,“夏将军到底想说什么?”

    “如今的陛下是条汉子,带着我们占了南周的江山,可你们北祁人也不是善茬,照北面的架势,迟早得打到函都来。陛下命我镇守函都,城在人在,城亡人亡,我走不了。”夏膺又看了看周围的士兵,指着他们说,“他们都是跟随我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我不想让他们死在南周,所以这次我卖大人一个人情,他日你们祁国兵临城下时,还请大人能替我这些兄弟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