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中唐 作者:坏血

    平坦的草地上围满了人，一层层只有西面才没有人。西面立着一百块练箭用的箭靶，靶为木制，正方形，有大半个平方面积。上面一圈圈写着一至十环，没有一点破损，看样子还未有人用过。

    在这些靶子对面百多米外，有五千个手拿火枪、一脸兴奋的将士，排成一个长方形阵型。在前方的何浩然打量一会，随机抽出一百人。

    “大家站在这条红线边上，先不要上药，我给大家说说如何使用火枪。”

    何浩然比较满意这批火枪的数量，大半年的时间，洛阳那边赶制出五千支火枪。因为最后没再产生炸药，送来的火药铁丸很多，他算了一下，用这五千支火枪和弹药，加上其它的兵种，占领土蕃应该不是问题。

    “大家先看我演示一下，“何浩然拿着一支火枪，用很慢的速度上好弹药、燧火纸，将火枪对准前方。舒小红曲盈盈心中一惊，准备跑过去制止，被李水音挡住：

    “相公只是给大家演示，不会发射的。”

    她们包括左右的十五个亲卫，全都骑在马上、身穿神甲、手拿火统。一个个显得威风凛凛，觉得比拿军弩还要有安全感。舒小红难得感慨：

    “这比军弩轻多了，装药又不费力，就算连续发射也不会累。”

    何浩然换了一支火枪，一边走动，一边重复演示：

    “这是装弹药的整个过程，大家记住，分给你们的弹丸有两种。一种是较大的铁丸，每次最多上三颗。一种是细小的铁沙丸，最好不要超过二十颗，免得造成弹丸在里面堵塞，容易炸堂，那将会很危险。上好弹药后，千万不要将枪管对准自己人，怕板机失灵，容易误伤到自己的弟兄。”

    说到炸堂，四周不少将领一脸担心。他们多数就是被炸堂吓到，宁可用弓箭也不用火枪。这五千个火枪兵没几个担心，他们都是自愿加入火枪营，以前大半是弓箭兵。对射击本就有天赋，何浩然装了几支枪药，大家已经看明白。

    何浩然双手托枪，再次将枪管对准前方的靶子：

    “火枪的准头并不是很好，飞出去有些散开。但威力大，在有效范围内弹丸不会下坠。将枪管的前端顶，对准自己的目标，最好对准目标中心。”

    何浩然说完，“砰”一声大响，一群还在聚精会神听他讲解的女人被吓了大跳。五女啪一声拍在马屁股上，冲到他身边。

    “郡王，箭靶有两处被射穿，一颗射上六环上、一颗射中八环。”

    五女一听报环的结果，怒火也消了大半，朝九十米开外的箭靶跑去。报环的士兵没拍说谎，薄薄的箭靶在六和八环上有两个小洞。

    何浩然冒险一射很有用，不少担心炸堂的将领将顾虑打消大半。后面的五千火枪兵更是万分激动，箭靶虽薄，要是让他们在如此远的距离射，就算是弓箭手，也找不出几个能射到如此远的人，更别说射穿箭靶。

    何浩然稍稍松了口气，火枪虽有炸堂的危险，只要装药正确，新枪一般都不可能炸膛。

    “每人只有两次试射机会，弹药不多，两次用完，那就只能用在战场上了。现在大家三排一组，一排排轮流射击。”

    很快在这片草原上，砰砰声大作，远处的箭靶被射得千穿百孔，不时有士兵换上新的箭靶。

    这五千支火枪，出厂时姜子都经过严格检验，并试射了两三枪，绝对无问题才运来。上千声枪响传出，没一支炸膛，终于让几女等不得了，李水音吩咐。

    “给我们立二十块箭耙，在这边，我们要试射。”

    二十个女人来到右边众士兵外围，吸引了大批将士前来观看。还在安排箭耙位置，李熙问：

    “郡王，何不将大家的火枪都做成这么小的，不更节约材料吗？”

    有李熙这种想法的人不多，从京畿来的将领、包括一些士兵都知道，真要如李熙说的那样能节约材料，何浩然早就弄了，只是不知道长枪和短枪的区别到底在哪里。

    李熙的话不好不作答，何浩然指了指前面的二十个傻女人：

    “你们看她们站的位置。”

    大家一看，恍然明白过来。那些女人此时站的位置，大概离箭耙只有五十米。这个位置哪用得着枪，随便一个弓箭手都能射击。

    快装弹药时，何浩然来到她们面前，指点了几人，说出一个不幸的消息：

    “你们站得太远，弹药怕是射不到箭靶上。”

    “还远？”几女齐声叫出，马冰一脸失望：

    “要是这里也射不到，还不如用箭更好。”

    “别听他的，他也不知道能射多远，”李水音直接将何浩然的话当成耳边风：

    “我们先射射看，大家记得将面具带上。”

    何浩然并不担心她们的枪会炸膛，火枪越短越不容易炸膛，并且这些短统是姜子精心打造的，试射过好几次。

    二十个女人，将很少用的铁面具带上，一个个将右手伸得老长，瞄了好一会，李雪韵第一个扣动板机。

    “砰”一声在李水音前方传出，她一哆嗦，差点没拿住火统。另一个女亲卫可以过度紧张，手一抖扣响手中的火统，大为懊恼：

    “怕是没射中，重来过。”

    没等她装好弹药，前方的报环士兵传来声音：

    “没上靶。”

    “快走开，我来。”可能是听到连李雪韵也没打中，李水音恢复勇气，再次瞄准打响第二枪。

    结果不用说，二十个女人全都没上靶，李雪韵终于找到问题了。

    “应该真如相公说的，这短火统的威力太小，无法射到五十米外，大家去找找，看我们射的铁丸掉在什么位置。”

    大家的眼睛还算不错，没过一会，在三十几米外找到一些铁丸，李水音接过丁燕手中的铁丸，喃喃说：

    “如此大的威力，铁丸居然没坏，还可以再用。只是射程太近，相公，这东西真只能射这么远？”

    后面的将领大为失望，原本有些人还想给自己也订做一把短统，见铁丸总共只能滚出那么远，完全失去兴趣，纷纷回到更热闹的试射场。

    何浩然看了眼这群失望之极的女人，安慰道：

    “暂时应该只能射这么远，有效射程大概在十五米以内。这个距离也不算近了，你们想，如果有己方弟兄在与敌人拼杀，要是有把火统在，悄悄摸过去就是一枪，就算他是猛将也不可能挡避得了。”

    “用我们的军弩或是弓箭，同样能在背后放冷射，射程比这破枪还要远。”曲盈盈没被他骗到：

    “十五米远，对方要是弓箭兵，发射两次我们才能冲上去射击。算了，不如我们换一把长点的，越长的火枪射得越远。”

    几女双眼一亮正要答应，何浩然赶忙将她们打住：

    “绝不行，那些长枪是要配给众将士的。越长的枪虽射得越远，但越容易损坏，炸堂的机率越大。你们将就用吧！以后闲下来，我一定帮你们设计一把射程更远的火统。”

    好不容易将这群姑奶奶说通，二十骑再次移位，来到离箭耙十五米处。当二十声响再次传来，终于响起欢快的声音：

    “我射中靶了，这颗铁丸深深陷入靶中，要是再近一点，说不定就能将靶射穿，我们再试一枪。”

    在另一个试靶场，五千火枪兵十分珍惜这次试射的机会，速度放得很慢。射了一半的人，没一支炸膛的。早已经见识到火枪的威力，许多围观的将士都后悔了。

    开始何浩然说过，可以自愿报名参加火枪兵。火枪没来之前，何浩然就对大家详细介绍过它的优缺点。许多人都怕炸膛死在自己手里，报名的人只有一万多个。何浩然从这一万多将士中，抽出五千人组成大唐第一支火枪兵。他们的待遇，将会和神甲兵一样。

    这里是丹阳府南门外，四周皆有士兵警戒，方圆二十里之内绝无敌人，包括城中也没有一个蕃民。他们来时，这里的蕃民已经撤走。

    众将也没回去，就在这里商量起来，拉苏旺介绍：

    “据众弟兄打探到的消息，牟如带着数万大军正朝颧州城赶，怕是现在已经赶到那里。”

    拉苏旺现在是正七品将领，只管八百六十多个投过来的蕃兵。西征后，何浩然让这支蕃兵，专门负责打探情报。土蕃并不像大唐那样有什么路引之类的，搞得不严，又加上蕃人的身份，很难被对方查到。

    拉苏旺介绍完，韦皋说：

    “眼看就要入冬，我们必须要早些将他们解决掉。要是不东进，可以分兵去攻沙州、凉州。西平郡王如今在攻河东，想来没什么问题。这样我们的后方将会极稳，后面的守军向前突进。就算他们不去蕃土，也能给蕃军造成极大的压力。”

    “解决颧州后，可以暂时不忙西进，分兵攻击左右。”何浩然说完，朝颧州方向看去：

    “这次还是牟如和娑摩禅师领军，想来他们也有些准备，这战怕是不会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