й2qq。℃ǒм 第66章
作品:《弟弟的野心_新御书屋》 那一年端午节那天学校餐厅发了端午蛋,每个上面都贴了漂亮的花纸,阎焱看到初中的毕业生在教学楼前的国旗下提前拍毕业照,再有两个月,初三的学生就毕业了,许多女孩在打闹着,互相戴五彩绳。
L型的教学楼,小学部在一楼,平时他抬头就能看见另一面走廊的四楼教室,她很少在课间时候出来玩,只有几次他看见她默默的在栏杆后站一会,还没有等到上课铃声响,她就转身回教室了。
后来他和陈浩南放学很少出去玩了,浩南常常会和她一起回家,他几乎再也没有机会走那条小路。
直到端午节这天,陈浩南和何向东约他一起出去玩,他下意识拒绝说今天要按时回家,他背着书包,手心里握着一个小小的玩偶,这个小玩偶在他书包里放了快一个月了,是他在游戏厅夹娃娃时候,费了一番辛苦才弄到的,粉红色的兔子,头顶一个红色蝴蝶结,上面还镶嵌了几个塑料珠子。
兔子扎了一个歪歪的马尾辫,他第一眼看见这个兔子就觉得像她。
她一如平常一样走着路,那条路外的围墙很高,林木茏葱,常年不见光的墙根长了青苔有点脏兮兮的样子,她还是习惯贴着墙走,她的个子又高了一点,但是他的身高两年前就超过她了,现在更是高了她许多,能看到她的头顶,不再是麻花辫,她扎了马尾辫,还是微微的偏向左边。
许多年后他第一次见她吃东西,印证了他的猜测,她是左撇子。
走过那棵高大的梧桐树,她就要拐进那个胡同了。
他快走了两步,她听到了脚步后回头看,其实他快一年没在这条路上和她一起走了,虽然他和浩南一起玩,放学时候如果浩南选择和姐姐一起回家,他会躲着晚点离开校园,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
今天他吩咐司机停在离学校远几十米的路边,慢慢的在这个路上终于等到了她。
她的眼神让他知道,她还记得他。
“姐姐!”,他小心的喊着,一副乖巧的神色,一边观察她脸色,她微笑着点头,对他这么叫她似乎已觉得平常。
阎焱在想,你为什么不问我,问我:请问你叫什么名字。我已经准备好回答你,我叫阎焱。
再有两个月暑假就开始了,暑假后,他们再也不会在同一个学校读书,她会去新的高中。后續章櫛將茬嗨棠書剭:HAī╅τáńɡ╅sんù╅щù.C╅ó╅Μ(呿棹╅號即sんī網祉)獨镓連載
那颗高大的梧桐树就在眼前了,他和她并肩同行,看见她左手手心里握着两根绳结。
他突然开口说,“我要那个。”
她明白过来他说的是什么后伸手递给他,他接过来站在原地没有动,她走了两步后看了他,又退回来问,“要戴在哪个手上?”
他伸出了左手。
虽然它叫五彩绳,但这个绳结不是五彩的,只有红色和蓝色两色线,他知道那是她编的。她给他戴好了绳结,他一直攥着拳头的手伸到她面前,手心里是那只被汗润的有点潮湿的小兔子,她有点吃惊,还没开口说什么,他就塞到她的手里,头也不回的跑出那个胡同。
此后的几年他再也没见过她,不是没机会,仅有的几次机会也被他刻意的躲过。
希望离开这个学校,不要再和浩南读同一个高中了,虽然浩南是他这辈子最好的朋友,但是他想,还是不要再和浩南一起玩了。
但是浩南好像突然变了,以前从来不提她,现在无意间说起姐姐的话题多了,虽然是寥寥几句:今天不出来了,和我姐去图书馆,我姐一会就回家了,下雨了,我去接我姐。
以前陈浩南是最厌恶他姐姐的,为什么不继续下去。
他还是选择继续和浩南一起玩,希望陈浩南多说一点他姐姐的事。他和浩南的关系似乎比初中时候更亲密了,几乎形影不离。
手上的那个绳结一头穿在另一头的扣眼里,他的手腕在变粗,一点点的向外放,没有男孩子喜欢戴这个,何向东和陈浩南刚开始都笑话他戴了这么一个女里女气的东西,久了就没人注意了。
他和表哥一起玩的时候糊里糊涂的睡了一个女孩,那女孩怀孕了,阎铮知道这事后很生气,狠狠揍了他一顿,他学会了抽烟喝酒,每当夜幕来临,他觉得失落无比。
他和陈浩南何向东一起去夜店玩,玩乐器,忙的时候会忘记她,想起她的时候又和一群狐朋狗友在一起脱不开身。
他知道她在哪里读高中,他知道她住校,只有周末回家,他曾经在周末时把车停在那条胡同尽头的隐蔽处,从傍晚一直到夜深,但阴差阳错,他从没有等到她。
不是找不到她,却总是越有机会靠近越情怯。
浩南似乎也有了女朋友,那些用到女孩身上的药,最开始陈浩南从陈阎的夜店里拿,再后来就通过他拿。
陈浩南好像和他姐姐的关系好了,他也曾玩笑一样的问陈浩南,你是不是喜欢你姐姐,陈浩南笑着骂,“你他妈的真是个三八。”
所以到底是不是喜欢?他想听陈浩南真正的回答。
直到那天,他才知道陈浩南那些药用在谁身上,他和陈浩南那么亲密,陈浩南的女朋友,他从没见过,他再傻也不至于猜不到,只是他从敢去确认。
以前他曾经对陈浩南开过玩笑,说以后我想娶你姐姐,被陈浩南打的口鼻流血。
如果只是一个玩笑,陈浩南为什么那么认真,如果陈浩南那么认真,自己为什么还不肯相信。
原来是我亲手把你送到他的怀里。
那天她的生日,他们一起吃蛋糕,陈浩南在房间的一角背对着他们开酒,她切了蛋糕递给他,他伸手去接的时候,她愣住了,眼睛一直看着他的手腕。
他知道她认出他了,从她初中毕业,到现在读大学,已经五年多没见,他的个头长了不止20公分,比陈浩南略矮,也有185了,五官也变了,她没戴眼镜,似乎近视,很专注的看一样东西时眼睛总会眯起来。
她和小时候一样还是很害羞,从他和何向东进这个包间,她就低头不敢直视他们这些男生。
“你?”,她的眼神有一点吃惊,刚开口说话,就被何向东开口打断,何向东端着酒杯走过来,“姐姐,一口干了啊,祝你生日快乐。”
四个人一起庆祝生日,他没机会说什么,和其他人一样,只能说,“姐姐,生日快乐。”
她微微笑着,看他的眼神和看何向东不同,是那种看熟悉的人的神情,他们彼此认识,又没有和别人分享,像是拥有一个共同的秘密。
你认识我,你记起我了,我是那个很久以前叫你姐姐的小男孩,那时候你不知道我的名字,你也从来没有问起我。
今天你知道了,我叫阎焱,但是有件事你不知道,我喜欢你很久了。
他放下蛋糕,和浩南一起喝酒,那天浩南又要那种药,他忍不住开口说,“你直接给她说了不就得了,又不是你亲姐。”
陈浩南笑着说,“滚吧,别他妈的操心了。”
他没有否认,那一刻,他彻底绝望了,原来让陈浩南花心思的女孩,真的是她。
她是他见过最容易害羞的女孩,既然陈浩南用药,多半她不知道吧,距离陈浩南第一次拿那种药,已经半年之久,陈浩南应该早已经得到她了。
但是他不确定,她看陈浩南的眼神没有爱,再平静不过。
他希望陈浩南开口告白,她一定会拒绝他。
然后呢?如果自己开口说喜欢她,她难道不会拒绝?
她从没有对他好奇过,她从没有想去了解他,他们没有聊天,他们只是分享一段共同走过的那段路而已。
她和他说的第一句话是,“你是小南的同学吗?”,在她心里,他只是陈浩南的许多同学之一而已。
那天喝了几杯酒,还没有吃一口蛋糕,他就匆匆离开,他在门口忍不住回头,正好捕捉她看向他的眼神,她眼里有一丝担忧。
是不是他刚才什么话也不说,一直不停的喝酒,吓到她了?还是她真的担心他。
他喝了酒,有了几分胆子,很想开口,想当着所有人的面,告诉她,“我喜欢你许多年了。”
可是好像不够醉,所以没有足够的胆量,好像还需要时间和机会。
那天他又去找陈阎,在酒吧里喝的烂醉,凌晨时,他走出酒吧抬头看,酒吧楼上的酒店某个VIP客房里,陈浩南和她应该都在那里吧。
那么多房间,亮起灯的,熄了灯的,他不知道她在哪里?也不知道该怎么去找。
他开着车行驶在空无一人的街,一点点的加速,直到那辆车撞到环岛,昏死过去。
陈阎坐在副驾驶,伤的重了些,锁骨骨折,他的伤很轻,额头挫伤,几根手指骨折,脑震荡,他在医院里醒来,看到包扎好的手掌,发现那根绳结还牢牢的系在腕上,他抬起手轻轻的吻,那一刻万念俱灰。
一个东西再怎么爱惜还是有它的寿命,洗澡时候小心摘下来,游泳时候也是,绳结的尺寸不再合适,被磨毛的纤维断掉,几乎无法连接,放在钱包里直到有天路过商场看见拐角的一个小屋,玻璃货架上琳琅满目的编织手环,选了条黑色的牛皮绳,虽然那人觉得自己怪异,还是按他的想法,用交叉的复杂花型把那条颜色几乎褪尽,红色变成褐色深蓝变成粉蓝的绳子编进去。
那条牛皮绳的末端是一节完整的牛皮带,钻孔后用金属扣固定,可以调整到任何尺寸,结实无比,洗澡游泳都不用摘下,永远也不会坏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