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少，但一个答应加入山羊胡的人也没有。
    白映山便道：“走吧，没什么好看的。”
    能成为修士，也没几个人会是真蠢。会相信藏宝图这种事的，不是初出茅庐毫无经验的初哥，就是本身有所恃仗。
    不论山羊胡是不是骗子，他在这里拉人都只能碰运气。一时半会的大概也不会有结果。
    他们虽说不赶时间，但也没必要在这里继续空等。
    程如风点点头，几人一起上了山。
    这时正值深秋，山上层林尽染，景色宜人。
    空气中充满了清新的木叶香气，沁人心脾。
    程如风这一年来都在软禁养伤奔波备考中度过，真是很久没有这么轻松过了，不由得深深吸了一口气，陶醉地闭了眼：“空气真好。”
    “灵气充沛，自然让人感觉更舒服。”白映山也感慨，“这边的环境比起我们那里的确不知道好了多少，怪不得当年要叫‘西羸州’。”
    这个“羸”就是瘦弱贫乏的意思。
    仙魔大战前云澜大陆把那里当成罪犯流放之地，也正是因为那边灵气枯竭。
    谁知断绝联系之后，那边的修士竟然也支撑了下来，虽然一直没办法突破化神，却留下了自己的传承。
    白映山想着上次看到的消息，忍不住想，到时传送阵修复之后，两边的天剑宗……会是什么局面？
    原本他们天剑宗在那边绝对是一等一的大宗门，如果要跟这边的天剑宗“认亲”，就只算是个分宗了。
    剑修们向来心高气傲，只怕会有很多人不服气。
    却也没有办法。
    毕竟他们那边受环境限制，修为最高也就是元婴后期。这边只要出一个化神，就能轻松碾压。
    修真界的法则就是如此。
    但……那和他也没有太大关系了。就算他没有脱离天剑宗，区区一个金丹修士，在这种事上也根本无能为力。
    白映山虽然这么想着，但心头到底还是有点惆怅。
    “咦，那是不是血尾蓝鹊？”
    程如风的声音让白映山回过神，遁声望过，果然见几只蓝翼红尾的鹊鸟从树梢飞过。
    “没错。”梦渔樵已先开口确定，“血尾蓝鹊不会离窝太远，这附近肯定有五敛甘阳果。”
    几人都兴奋起来。
    五敛甘阳果虽然只是一般的药材，但他们这才进山多久？还只在外围而已，就已经有这样的发现，可以宝台山果然名不虚传。
    程如风拿出地图来对照了一下，“我们这是快到玉花岭了吧。”
    “嗯。”白映山也研究过地图，这时就把其它的思绪都先抛到一边，指着血尾蓝鹊飞走的方向，“不如我们先跟着去那边看看？”
    以白大公子以往的眼光，五敛甘阳果这种东西根本不看在眼里，至少也要是天材地宝和五级以上的妖兽才值得出手，但今时不同往日，蚊子再少也是肉，既然碰上了，不采白不采嘛。
    49剑光
    “嗯……啊……”程如风微微仰起头，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唇，呻吟着，哀哀低求，“师兄……轻点……”
    辰辉在她身前，正抱着她的屁股将她抵在树上操，听她这么说，反而更用力地往里一挺。
    硕大的龟头直撞在她花心上。
    程如风整个人颤栗起来，伸手抱紧了他的脖颈。
    辰辉继续抽插，一面道：“怎么？怕叫出来让他们听见？你以为他们不知道我们在做什么吗？”
    荒山野岭的，辰辉一夜都忍不住，拐了她出来打野战。程如风的确是有点尴尬，不想让别人看到，但这时也不想承认，只不轻不重地拍了辰辉一下，“在山里呢，指不定招出什么妖兽来……”
    “那不正好？妖兽来了可以一起来操你啊。”
    辰辉的动作毫不收敛，大手抓着她翘臀上的嫩肉揉捏，劲腰不停摆动，粗长的肉棒在她腿间快速地进出，只插得那花穴儿汁水四溅，泥泞不堪。
    欲灵宗弟子就是由灵物来挑的，跟灵兽交媾根本不算什么事，双修时也随时能拿来助兴，程如风自己被天香藤搞得死去活来也不是一两回了。
    但那是自己养的灵兽，和这野外的妖兽怎么一概而论？
    程如风横了他一眼，“师兄胡说什么呢。有你这头野兽就够了。”
    她这样骂两句，不痛不痒，辰辉只当成夸奖，浓眉一挑，哈哈笑着抱着她换了个姿势。
    程如风被放到了草地上，俯身跪趴着，蜜桃一般的屁股高高翘起来。
    辰辉掐着她的腰，从后面插入。
    “野兽吗？那就该这样从后面上你。”辰辉说着也俯下身，顺着她的脊背亲上去，然后张嘴咬住她的后颈。
    这个姿势进得极深，布满青筋的肉棒挤开她穴中敏感的软肉，将她撑得满满当当。
    快感有如电流，程如风不自觉地像猫一般低吟出声，也用上了手段，媚肉收缩蠕动着，裹着那粗长的肉棒不放。
    辰辉又笑起来，“你看，说我是野兽，你这样，简直就是个发春的小母猫。这么吸着我不放，是想让我操死你吗？”
    程如风这样趴伏着，并不太好动作，她侧过头，正要说话，却刚好看到不远处的草丛里有两点紫莹莹的光。
    ……就好像是什么的眼睛一样。
    程如风不由惊叫一声。“师兄，那边有东西。”
    辰辉正在兴头上，根本无暇旁顾，只当她顺着话头在演，反而将她抓得更紧一点，下身也加快了速度，肉棒将她花穴内流出的汁水捣成白沫，饱胀的阴囊拍击着她的大腿，一面故作凶狠地道：“有只大老虎，马上就要扑过来和我一起操你，操烂你这淫荡的贱逼……”
    “不是……”程如风道，“师兄你停下……我真的看到那边的草里有什么……”
    她反手去推辰辉，却被他抓住了手腕。
    认真说起来，程如风这时的修为还要高过辰辉，但单论体力，却并不是他的对手，何况这时这个姿势实在不便出力，被辰辉轻轻松松就压制下来。
    辰辉欲火正炽，但听她说着急切，还是转头往那边看了一眼。
    那边一片半人高的长草，在月光下影影绰绰，看着的确有点吓人，但这时静悄悄的，什么动静也没有。
    “哪有什么？”辰辉把肉棒顶在她花心上磨了磨，“是爽到眼花了吧？”
    程如风这时定睛去看，也没再看到那两点紫光。
    但她很确定，刚刚并不是她的错觉，绝对是有什么在那里。
    只是这时不见了，她也不好非要去找。
    毕竟她对自己的实力心中有数，她这个金丹完全是男人们喂出来的，实战经验又不多。
    这种情况更不好叫人。
    普通妖兽还好说，万一真是什么厉害的妖怪，贸然惊动，反而是自己找死。
    不管之前那里有什么，它自己消失了是最好的。
    但闹了这么一出，她的性致也不是很高，催促着辰辉匆匆完事就返回了营地。
    虽然是在野外，但白映山有那竹楼法宝，随便在哪一放，住的都不算差。不过人类嘛，晚上在山野之中，还是习惯点一堆火。大概算是人性中对光明温暖本能的向往。
    程如风回来时梦渔樵正在火堆旁边烤一只兔子。见着程如风就露出暧昧的笑容。
    她虽然不想张扬，但这里的确没人不知道她刚刚干什么去了。
    她回来得匆忙，虽然用了清洁术，但身上还有隐隐幽香透出来。
    程如风也顾不上尴尬了，找了白映山问这附近有什么妖兽，又或者什么妖兽的眼睛是紫色的。
    白映山也不熟，一边翻查玉简地图，一边问：“你看到什么了？”
    程如风还没有回答，就见天边刷刷飞过数道亮光，有如流星划过夜空。
    她不由得顿下来，仰头跟着亮光看过去。
    那是剑光。
    有高阶修士御剑而来。
    原本不知去了哪里的白寄岚也显身出来，站在竹楼的飞檐上，微微抬起头，看向那边。
    只见又一道剑光凌空斩下，有如紫色电光劈开苍穹，长长一道斜线，光亮耀眼，在夜色里弥久不散。
    同时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
    “天剑宗缉妖，闲杂人等，即刻西退百里。”
    那声音貌似平淡，并不甚大，却好像近在每个人耳边响起。
    程如风这种水货金丹，甚至连神魂都似乎要为之一荡。
    白映山伸手过来握住她的手，渡过一丝真气，才让她平静下来。
    程如风再次抬头看向那道剑痕。
    那是示威，也是标识。
    显然是警告宝台山中的人，以此剑为界西退。
    程如风他们，也正在范围之中。
    那威严的声音并没有说不退会怎么样，但这一剑斩出，只要不傻，谁都知道后果。
    白映山不由得皱了皱眉，“这边的天剑宗，行事竟然如此霸道？”
    辰辉今晚好事被打断，又碰上天剑宗赶人，心情实在不好，不由就哼了声，道：“你们难道不也是如此？”
    两边的天剑宗，都算是顶级宗门。
    修真界实力为尊，大宗门办事，当然要有大宗门的气势，选择最有利的方式，以求最有效的结果。至于波及几个低阶修士甚至是凡人……那也算事？
    白映山以前未必没做过。
    只是轮到自己头上，才觉得霸道。
    但又能怎样？
    白映山沉默一会，招呼大家收拾东西避退。
    白寄岚直到他要收起法宝时，才从飞檐上跃下。
    面沉如水。
    但眼睛却很亮。
    亮如剑光。
    那一剑……
    那就是元婴之上的力量！
    50不甘
    程如风他们为了这次宝台山之行做了很多准备，没想到上山才一天，就碰上了这种事。
    他们当然不甘心。
    但也没有办法。
    还是那句话，修真界嘛，谁的拳头大谁说了算。
    单是划下界线那一剑，他们就没办法对付，更何况天剑宗来的还不止一人，先前那剑光简直就像流星雨一般，程如风都没数清有多少。
    那煌煌威势，让普通修士根本无法生出反抗之义。
    可就这样离开，心里实在不是滋味。
    当然，更不是滋味的是白家兄弟。
    毕竟他们原本……也是天剑宗弟子。
    白映山一路都不开心，本来就话少的白寄岚就更沉默了。
    梦渔樵道：“我们现在怎么办？回
    去吗？还是等一等？”
    苍梧回头看了一眼天边那道依然耀眼的剑痕，道：“不知道天剑宗是要做什么？”
    如果是确定目标的追杀，也许等不了多久。但如果是大范围的搜查……谁知道要花多少时间？
    白映山沉默很久，才道：“绕一绕吧。”
    宝台山很大，也不是什么规规正正的形状，从这里直线退出百里可能差不多要出山了——毕竟他们本来也没走多远——但绕一绕往别的方向，还是可以继续在宝台山里历练的。
    程如风没有意见。
    虽然她也有点好奇天剑宗这么兴师动众的是要做什么，但……还是先活着吧。
    高阶修士斗法，动不动开山裂海，万一被波及，都没地喊冤去。
    何况他们的身份也不那么光明正大。
    就不要节外生枝了。
    只是一行人赶路的时候，梦渔樵倒底还是忍不住又问：“你们说，天剑宗这么圈地，会不会跟之前那个藏宝图什么的有关系？”
    虽然那喊话的人说是缉妖，但抓个妖怪用得着这么大范围的清场吗？
    如果是为藏宝图来的，好像更说得通一点？
    苍梧也道：“那一剑得是化神才能斩出吧，真要是缉妖，这动静也太大了。一般的妖怪早吓跑了。”
    “所以啊，我就猜一定是借口。”
    辰辉道：“也许人家大宗门办事就是这个风格。”
    “但藏宝图……怎么都像个骗局吧？也许真的是在威慑妖怪呢？”
    “宝台山离丹都这么近，修士们采药历练，早都不知道走过多少遍，外面卖的地图都已经那么详尽了。真要有什么仙魔大战时的遗宝，还能等到现在？”
    程如风点头赞同。
    用游戏的说法，宝台山应该就是个中低级的练级区，仙魔大战之后几千年，天上地下不知被人翻了多少遍，哪怕有什么隐藏副本也早该被人发现了。
    她还是更倾向是有什么人或者妖怪被天剑宗追捕逃进了宝台山。
    这么随口和大家讨论着，程如风脑中却莫名其妙地闪过和辰辉野战时看到的那两点紫芒……
    那又到底是什么妖怪？
    到了第二天，半空里那道剑痕已经没有昨夜那种璀璨光华，但剑意犹在，依然在那里划出不可逾越的鸿沟。
    即便相隔百里，白寄岚依然能清晰地感觉到那其中锋锐森寒之意。
    他变得越发沉默，但双眸深处，却似乎燃起了一团火。
    这天他没再和众人一起慢悠悠采药，而是独自冲到山林深处，一连斩杀了十余只六阶妖兽。
    但晚上回来之后还是一脸不高兴。
    他们所处的位置还是宝台山外围，最厉害的妖兽也就六阶，连化形都不能，对他而言，根本没有磨练的作用。
    更厉害的妖怪在宝台山深处。
    ——而通路正被那道剑意所隔。
    程如风其实可以理解他的心情。
    傲月公子么，是西赢州年轻一代当之无愧的第一人，结婴之后，甚至连鹰扬周真君这样的老牌元婴也丝毫不惧。
    于剑之一道，本身就专注成痴。
    他原本的目标，可能是天剑宗那位传说中破碎虚空而去的秦祖师，但却在这里看到了这样一剑。
    出自天剑宗修士之手。
    他和白映山虽然没像柳凤吟那样和师门决裂，但当初过来时没和天剑宗一起走，在这边也一直以散修自居，其实也算是放弃了天剑宗弟子的身份。
    程如风虽然还不至于觉得都是因为自己，但多少有点内疚。
    只不过，不管他们有没有后悔，那是也他们的决定，在她的立场，不能去干涉，也没办法补偿。
    不如闭嘴。
    白映山倒表现得更豁达一些，拖着白寄岚带回来的妖兽尸体去分解处理，妖血妖骨妖丹都是好东西。他剥下几块相对完整的狼皮时，还笑着道：“马上要到冬天了，这几件皮子，正好给如风做个袍子。”
    程如风也笑笑，搂了他的胳膊蹭一蹭，“你太好了。我想要那种长到脚踝，带帽子镶毛边的。”
    白映山点点头，顿了一下，又向白寄岚道：“毛边要柔软蓬松颜色漂亮才好，回头你看到有狐狸不要伤了尾巴。”
    白寄岚还是没说话，只略点了下头示意听到了。
    程如风便又凑过去偎在他身边，抬头在他侧脸上亲了一口，“我家傲月公子最厉害了。”
    白寄岚垂眸看她一眼。
    如墨双眸里终于多了一丝柔软。
    他伸手搂住了程如风的腰。
    程如风便顺势靠在了他肩头，遥遥看向天空一轮明月和远处依然未散的剑痕。
    她家傲月公子……
    才是适合高立云端，挥出那样惊艳一剑的人啊。
    只是……
    好舍不得啊……
    51这样的女人，怎么配得上白公子?
    天剑宗在宝台山的清场持续了七天。
    但人却越来越多了。
    甚至还颇来了几位化神以上的大人物。
    天剑宗搞出这么大动静来，当然会引人注意。
    就好像网游里平常都快被人犁平的低级副本，突然有大公会来包场，是人都会怀疑这里是不是刷了隐藏任务隐藏BOSS。怎么能不来看看？
    哪怕捡不到漏，看个热闹听个八卦也好啊。
    程如风他们也没走，一是也想凑个热闹，再有一点，他们一行三个剑修，别的不说，观摩天剑宗在半空留下的剑痕就能有不少收获。
    那一剑，像程如风这种学渣只能大叫“好厉害”，在白寄岚眼中，却能在各种细微处参悟出高深与精妙来。
    白家兄弟和苍梧三个剑修在那里感悟剑意，其它几人也就不敢走远。现在这里已经聚集了挺多人，谁知道有没有趁机做坏事的？总要留下来轮流护法才好。
    像他们这样的人也不少，大家在附近搜索打探，互相交流，各种流言和揣测满天飞。
    天剑宗走得干脆利落，并没有解释什么。当然现在这个情况，估计他们解释也没有人信。
    有人猜有异宝出世，有人猜宝台山深处的妖王进阶，也有人猜是不是天剑宗剑狱的妖魔逃了出来，连之前那个藏宝图的说法也有一定市场。
    不过程如风并没有再看到早先招人那个山羊胡一行。
    倒碰上另一个认识的人。
    ——冷六小姐也来了。
    程如风并没有意外，这里离丹都这么近，冷家当然要派人来看看。
    冷明贞并没有注意到程如风。
    但第一时间就看到了白寄岚。
    在那道剑痕附近参悟的剑修不少，白寄岚无疑是最显眼的那一个，无论是从外貌，还是从他周围萦绕那些几乎实质化的剑意。
    就算不是剑修，都能从中看出不同寻常。
    何况冷六小姐还带了不少高手。
    冷明贞掩不住心中惊喜，简直都要双眼放光。
    她早就看出这位白公子绝非池中之物，没想到他在剑道上的天赋也如此出色。
    而且还是散修，正好招揽。
    她考虑了一下，索性让其它人去忙别的，自己亲自在那里等着白寄岚参悟结束。
    到这会，她才看到程如风。
    程如风笑了笑就算打过招呼。
    她们本来也不熟，何况冷家在这附近素有威望，冷六小姐前呼后拥的，她挤上去说话人家说不定还要嫌她不知分寸。
    却没想到冷明贞竟然点点头先开了口：“风真人你也在啊。”
    “六小姐。”程如风回应，“正好进山采药碰上了这事。”
    冷明贞转眸看向白寄岚，“对白公子来说，倒正是个机缘。”
    程如风跟着看了一眼，她家傲月公子啊，真是会发光呢。
    “他很厉害的。”她说。
    又自豪又温柔。
    冷明贞的目光转回来，上下扫了程如风一圈。
    从在萧家庄院外面遇上他们之后，冷家对程如风几人又细致地调查了一番。当然也知道了白寄岚自称是这位风四娘的未婚夫。
    黄芪等几名侍女知道时都只觉得气愤。
    风四娘一个区区金丹初期的五品丹师，无才无貌，还是个没根脚的散修，何德何能可以和这样的神仙公子订婚？
    她配得上人家一根头发丝吗？
    冷明贞对人家的婚姻和感情原也不想多作评价，但现在她想招揽白寄岚，就没办法不去考虑风四娘。
    冷明贞温和地道：“考核结束的时候，看到很多药行都给风真人递了贴子，你决定去哪家了吗？”
    “还没有。之前萧长老给了些指点，我还没有学透，眼下还是一边学着一边先在行会里领点任务。”程如风回答。她也不知道冷六小姐为什么突然跑来跟她搭话，心中略有不安，索性先把萧长老的虎皮先扯出来披一披再说。
    冷明贞果然静了一静，才道：“你不必紧张，我只是想请白公子到我冷家做个客卿。”
    很显然，她听出了程如风的言下之意，但态度依然平和。
    这反而让程如风有点尴尬。
    甚至比当初面对柳凤吟那位素馨师妹的无视时更难堪。
    她觉得自己好像那种遇上点风吹草动就先叫的小型犬，说好听点是机警，其实不过是在用先声夺人来掩饰自己的紧张恐惧。
    她这样提起萧长老，对陈九昌之流当然是最好的威慑，但在冷六小姐面前，只能显得自己底气不足。
    但有什么办法？
    她的确就是底气不足啊。
    如果不把自己的“靠山”先摆出来，像她这样的小人物，随便谁伸手就碾死了。
    面对真正强大的力量——比如天剑宗这一剑——她两辈子积累下来的，所谓“生存的智慧”，一点屁用都没有。
    她能在白寄岚柳凤吟他们之间左右逢源，说到底是仗着他们的喜欢，而不是她自己真有多少能耐。
    碰上不在乎她的人，她屁都不是。
    这也是她要来考丹师的原因。
    但现在的五品丹师……还是远远不够。
    冷六小姐态度越好，反而越证明没把她看在眼里。
    毕竟到了她这个地位，又怎么会在意那条狗仗人势的狗呢？
    “剑修的修行，需要专心一致和大量资源。耽于市井杂务，未免太对不起这份天赋。”冷六小姐看向程如风，“风真人觉得呢？”
    程如风点头同意。
    她当然也能听得出冷六小姐的意思。
    他们这样的散修，采点药炼点丹辛苦度日，怎么供得起白寄岚修行？
    白寄岚之所以能成为傲月公子，除了自己的天赋，也是因为天剑宗和白家的培养，倾注的资源不必说，一应杂务更是一点不必沾手。
    他这一百多年，只专心练剑。
    目无下尘，心无旁骛。
    所以才会轻易被程如风拐走。
    程如风想到这点，也不是没有内疚，但还是道：“白公子的事情，还是要看他自己的意思。六小姐不如等一等和他自己谈？”
    冷明贞点点头，转头继续看向白寄岚，不再与程如风说话。
    白寄岚站在一块山岩上，白衣胜雪，黑发如墨，身姿挺拔。
    无数细微的剑意，在他的身边缭绕闪烁，像是电火，又像星光。
    明亮，锐利，又森冷如冰。
    冷六小姐悄不可察地又扫了程如风一眼。
    心底深处某个地方第一次觉得黄芪说得对。
    这样的女人，怎么配得上白公子？
    【作家想说的话：】
    我真喜欢小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