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公 作者:一语破春风

    厂公 作者:一语破春风

    番外第十一章 我父亲是超人

    “医生，病人的情况怎么样？”

    脸带有疤痕的男人与一名医生在走廊的过道说着话，递出去的烟被对方拒绝后，那名医生解释道：“病人没有什么大碍，随时可以出院。 ”随后，停下脚步推开身边的房门，摇摇手指：“还有，病房不许抽烟。”

    东方旭看看烟头，随手交给了身后的齐守恒，便跟着医生走了进去，看到病床的女子正吃着稀粥，精神看去好了许多。

    “……没什么事下地多走动，看看头有没有晕眩的感觉，有没有呕吐的症状之类的，不过看你能吃下东西，是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病房里，那名医生简单的做了询问和检查后，用笔做了一些记录如此叮嘱了几句，转身离开，齐守恒朝背影挥了挥手：“慢走不送啊。”便走进房里关门。

    东方旭取过凳子坐到床前，那边蔡昭看了过来：“没卸职？”

    “没有。”东方旭摇摇头，接着又道：“身体好了，回来吧，我和小齐昨天刚刚把档案查找了一遍，很可惜一无所获。”

    女人慵懒的伸了一个懒腰，掀开洁白的被单从病床下来，穿拖鞋：“难得能多睡两天懒觉，行吧，看在你们这么真诚的过来邀请，勉为其难的回来工作吧，不过你们不会还没一点线索吧？”

    “不，有一点了。”

    东方旭手指点了点脑袋，“虽然指挥车里的所有资料被毁，但是局长手里还有一份，我已经看过了，留意了一个细节。”

    蔡昭倒了一杯水，靠在窗户前，金光洒下来，唇性感的翘了翘：“嗯？什么细节。”

    坐着的男人抬起头来。

    “那人最后离开的方向，朝东南的……看那人举止气质应该不是小地方的，直接地级市开始筛查，总会有一些线索。”

    水杯轻摇，水波泛起一圈圈的光芒，女人点了点头：“虽然工作量较大，但总归是较实际的做法了。”

    说完，她喝了一口水，目光望着窗外在风里摇曳的树叶，层层叠叠的洒下光斑，蝉鸣在树一阵接着一阵的叫。

    吱….

    …..吱吱。

    同一片天空，燥热的空气里，课间的电铃响起在蝉鸣，欢快的脚步声跑出教室，黑色的高跟鞋踏踏走在楼道，惜福一身黑色职业套裙，戴着金丝眼睛，只是走的稍有些慢，像是在适应这种别扭的走姿。

    “小慧……”同一间办公室的女同事，拿着尺子刚好也从教室出来，快步赶来与她并肩走在一起，“我得到一个消息，跟你提一个醒，最近咱们新来的那个曹校长性情有些古怪，还未任的时候来学校，对谁都热情客气，可前几天任后，一副冷冰冰的样子，那双眼睛看的人毛孔悚然，你可别招惹他……”

    惜福抿嘴笑了一下，“谁会没事招惹官大的啊。”

    “说的也是。”那女同事点点头，随后又撇了撇嘴：“说的轻巧，万一他看我，故意刁难怎么办？”

    “脸皮真厚啊你。”

    在俩人走进办公室是时，里面座机电话响了起来，有人接起嗯嗯几声，抬起头在办公室里扫了一圈，看到惜福走进来，说道：“慧姐，你家小调皮在二楼的办公室罚站了。”

    “怎么回事？”惜福皱起了眉头，放下课本。

    “和别的小朋友打架呗。”那男老师耸耸肩：“小孩儿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吗，你也别着急……喂…喂…慧姐…”

    门口哪儿还有什么人，高跟鞋咯噔咯噔的踩在过道，到楼梯口时，轻轻一跃，鞋掌踩着扶手，极快的滑了下去，落地，脚蹬在墙壁，又跃起来，身子扭动，整个人转眼到了二楼的入口，整理一下衣裙，大步朝三年级的办公室走进去。

    里面传来倔强的声音。

    “不…我不给他道歉，是他先取笑我的。”

    “但你打人是不对。”

    “他取笑在先，我打他怎么了？”

    “我已经叫你妈妈来了，看她怎么收拾你。”

    “….我才不怕——”

    ……

    推开门，两个小孩惨兮兮的贴着墙壁站着，脸都挂了彩，小鱼看到惜福走进来，把头埋了下去，另一个小男孩鼻孔塞了纸团，还有血丝沾在附近，眼眶红红，看到又有进来，便是一副想要哭的冲动。

    “妈妈…”小鱼埋着头小心喊了一声。

    惜福看看他，又看看另一个小孩儿，方才问那边坐在椅子的男人：“徐老师……他们谁打谁了？”

    “你儿子先动的手，说是这个同学取笑他。”那男老师摊手：“现在孩子可真不好管教，一言不合动手打架。”

    “我看徐老师说的有些严重，男孩子哪有不打架的。”惜福笑着圆了一下，虽然不了解对方的想法，但她生长的环境里都是江湖仇杀，对于小孩打架自然没有对方看的那般重，更何况一个还是自己的儿子。

    惜福不再理他，拿过纸巾温柔的给儿子另一个小孩擦了擦血迹，语气柔和：“小鱼，你告诉妈妈，他为什么取笑你。”

    “还不是你儿子说他爸爸是超人。”那男老师插话进来，“哪有这样教小孩子的……”

    纸巾在手心捏成团，温和的女人皱了眉，转过去望着那人：“徐老师，你有孩子吗？”

    “唔…目前没有…”

    “那闭你的嘴，既然让我来了，让我来管来问，你再插一句嘴——”惜福语气拔高的瞬间，手一把握在那老师的保温杯，然后拿开。

    徐老师瞪目结舌看着杯身五道指印，整个人都发懵在那里。

    出了心一口闷气，惜福转过身，门口又走进一个穿着花格子衬衣、短裤，嘴一撮胡子的男人，咵咵的木拖在地响起，那边一直没有说话的小男孩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跑过去抱住那男人。

    “我儿子都被打出血了，这事儿怎么解决？”那男人只看了一眼自己儿子鼻子塞着的一团纸巾，一屁股坐到办公桌，指着惜福：“你是打人的那小崽子家长吧？来，咱们好好聊聊接下来怎么解决！”

    惜福看着这男人，皱皱眉，“我儿子先打的人，作为母亲给你道歉是，若是付医治的费用也可以的，但毕竟是两个小孩子因为口角打架，再正常不过，希望作为家长放低一些咄咄逼人的姿态。”

    “看你样子是老师吧，说话挺有条理，行，这事算了。”男人跳下桌子，看了小鱼片刻拉着自己的孩子走了出去。

    屋外，他掏出电话：“喂，森哥…你要找的货，有着落了……放心……保证没背景…对对……好...好…还是老地方。”

    他收了电话望了一眼背后的办公室，拍拍自己儿子的头离开了。

    不久，办公室外，低着头的小鱼跟着惜福走了出来：“对不起…以后小鱼不打架了。”

    惜福蹲下来，揉揉对方小脸，“傻儿子，如果别人打你怎么办，你要打回去知道吗？你爸爸可是很厉害的，从不多说话的。”

    “那爸爸还是超人吗？”

    “是啊，但是你忘记那天答应要保密的事了？”

    “不小心说出来的。”小鱼低头认错，片刻后，温柔的手在他头顶摸了一下，“好了，别想了，赶紧回去课，这件事这么过了，知道吗？”

    说到这里，惜福方才看到这小人儿终于又重新笑起来跑回了教室，摇摇头，这才转身楼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

    天光西斜，已是最后一节课了，白小鱼心不在焉的听完后，收拾好书包坐在教室里准备等着妈妈一起回家，九岁的容貌颇为俊秀，只是现在眉头紧锁，想着之前妈妈给人道歉的样子，心里很不舒服。

    “凭什么他取笑我，还让我妈妈给他们道歉……”小鱼揪着脖子的红领巾在手扯来扯去，大抵是不服气的。

    教室外，有人靠近，一个单薄的身影站在门口正挑衅的看着他：“白小鱼，你敢跟我去学校外面打吗？”

    “打打，你等着！！”

    反正妈妈还没过来，收拾他还不是轻松的事，心里本有气的白小鱼，将书包丢在座位跟了去。

    然而……到了校外的一个巷子里，站着的是几个成年人，意识到不好，连忙转身想要逃出巷子，结果背后一只手捂住他的嘴，吱吱唔唔挣扎了片刻，视线黑了下去。

    学校里，收拾完毕的惜福从楼下来，教室的走廊昏黑，没有灯光，她喊了一声：“小鱼回家啦。”

    然后推门进去，打开灯，里面没有人，只有书包还放在座位。

    转身朝外面跑去。

    ……

    与此同时，白宁坐在一间破破烂烂的屋里，外面有流着污黑水渍的阴沟，散发着阵阵恶臭，他对面，是一张透着霉味的木床，一个身形面容都枯瘦成不像人样的女人躺在面，身有还有隐隐的屎尿气味。

    “大壮这孩子命苦……白先生…你想收他为徒…我这个母亲也很好高兴…只要他有一口饱饭吃…我很高兴…听说…拜师都要…收礼的…先生要是…在家里看什么…尽管拿吧…..只求大壮这孩子…将来能让先生多看他一眼…多教他一些…咳咳…”

    床榻，脏乱的被褥间，虚弱的妇人说着一些破碎的语句，早没有多少色彩的双眸里，一眨不眨的望着门外分拣瓶子、拉罐，如山般的身影，只剩皮的脸忽然笑了一下，微微张开口唤了一声：“大壮…进来。”

    “哎，来咯。”

    黝黑粗糙的大脸露着憨憨的笑容，手里还拿着两只空瓶子，埋头挤进木门，抖着大脑袋：“妈…你…叫大壮…过来啊？”

    “给…这位先生跪下…磕头…”妇人挣扎的抬了下头，手指动了一下。

    “哦，好的。”

    魁梧肥硕的身影想都没想朝那边坐着的白色西装轰的跪了下去，头磕在地，让白宁感到脚下微微震动了一下。

    “好，你既然姓金，为师给你取入门的名字，叫金彪吧。”白宁摸摸那颗硕大的脑袋，随后擦了擦手，起身走过去，坐到妇人的床前，“大壮跟着我，不会让他饿着肚子，只会做人人。”

    妇人含笑点点头，但还是说：“…别让他干坏事，他心眼直…分不来好坏……脑子也不好使…别让他干坏事啊…”

    白宁应了一声，转身走到外面，“大壮，跟为师来。”

    露着憨态的金彪眨了下眼睛，看了看床的母亲在点头：“去吧，以后听师父的。”跪着的身影站起来，抠着脑袋懵懂的走了出去。

    “大壮，看这块石头……”

    白宁原本是要让他看着地的一块大青石是怎样被打烂的，然而正在他说话时，手机陡然响了起来。

    “相公…小鱼不见了。”里面响起惜福焦急的声音。

    青筋一道道的在白宁脑门凸了起来，在收起手机的瞬间，一脚踏在那块大青石，呯的一下，石头四分五裂的崩飞开，有几块直接砸进垃圾堆里，各种瓶子拉罐轰的飞天空。

    大壮眼睛几乎瞪了出来，口水流到了嘴角，吸溜一下呼进嘴里。

    “好好照顾你妈妈吧，为师改日再来。”白宁拍拍发呆的身影，声音犹如沉在海底的火山般，身影在下一秒只留下了残影。

    不久，天黑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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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晨星闪烁密布，车流交汇，滴滴的喇叭声拂过大大小小的街道，七彩的招牌灯闪烁着映出一家酒吧的名字。

    迷迷糊糊醒过来，意识逐渐恢复的小人儿，视线依旧是漆黑的，没什么光，感觉身很热，伸手摩挲，像是被装在了口袋里。

    隐隐约约，他能听到一些有节奏，打击很强的音乐在响，只是不知道自己到了什么地方，是被谁弄走的。

    然后想到自己好像是和一个同学约架去了巷子…….

    也不知什么时候，有脚步声轻微的响动，白小鱼感觉自己被提了起来，头顶好像有一双大手在动作。

    “…..我父亲是超人……很厉害的…不能丢脸…”

    “妈妈现在一定很急了…我要回去，不害怕的小鱼…”

    “等会儿，咬他…”

    脑海里激烈的挣扎着，很快，他视线里看见了光，哪怕很微弱的光，那是一个成年人的身廓站在他面前。

    “小子…猜到你快醒了，过来给你封嘴…..啊啊…”

    原本以为像兔子一样温顺的小孩儿，陡然间张口使劲咬在伸来的大手，转身朝附近的一扇门冲了出去，那是一条绿莹莹的通道，双腿飞快的奔跑，前面出现岔口，他准备拐过去，迎面一个大汉走了过来。

    “快抓住他——”后面那人追来大喊。

    刚走到这里的男人反应过来，视线里的小孩儿像条泥鳅一样从他身边滑走，撞向前面不远的一扇推拉门。

    耀眼迷离的灯光照进白小鱼的眼里，随着暴躁强烈的鼓点、呐喊的音乐，闪烁的灯光里男人女人的身体在疯狂摇摆，然后一个闪身钻进了人群里，身后的那扇安全门里，几个大汉跟着冲了过来。

    “不见了…”

    “在那边！”有人似乎发现了，喊了一声，冲过去挤开人群。

    离此不远的，一个大坐台周围女人莺莺燕燕的摆动妩媚的身躯，一道声音在其大笑：

    “…大白腿翘高一点，哈哈哈….对对是这样…..那边谁过来，让本衙内摸摸***……哈哈……这里真太娘的棒啊——”

    ps：第一更 4490字。

    番外第十一章 我父亲是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