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坦尼克]真爱永恒_分节阅读_26

作品:《[泰坦尼克]真爱永恒

    [泰坦尼克]真爱永恒 作者:漫空

    “你说得对。”卡尔愉快地将酒瓶子扔回冰桶,笑容不变地说,“加利福尼亚号不会接到任何乘客,因为这是泰坦尼克号,而不是奥林匹克号。这个大胆的计划最终还是流产了,本来它是必须要实施的,可是我给了白星公司一大笔的资金,足以让他们度过这次危机。”

    我已经不知道要摆出什么表情比较适合,眼前这家伙根本就是得意到天上去了,他就像是刚刚做成了一大笔生意,急于跟别人分享并且渴望得到膜拜的虚荣鬼。

    “我的钱挽救了白星公司,现在我手上握有白星的大量的股票。我看到这家公司的潜力,只要泰坦尼克号航行顺利,那么凭借公司上层的决断力,白星会一直辉煌下去,而我手上的股票也能成为我另外一桩成功的生意。”

    卡尔重新走到床前,他有些急促地用手指挨了下嘴唇,笑容隐去,接着双手很不自在地放到口袋里。他似乎对接下去要说的话很没有自信,跟刚才完全就是判若两人。

    一个商业黑心精英跟一个面对老师的腼腆小学生的区别。

    “所以,船不会沉。这是真正的泰坦尼克号,伊斯梅也在船上,他不会命令船长去撞冰山。我已经给了很多钱,所以他们不会将泰坦尼克号换成奥林匹克号,你可以看看四周,这里很新,这张床只有我们躺过,你不用害怕。”

    我很想如他得意,笑着赞同他的话,船没有被调换,所以不会沉,可是……

    卡尔弯身,他浓密的眼睫毛清晰地出现在我的视线中,眼瞳里浅淡的颜色浓郁起来,深邃得如同洒满晨早阳光的深谷。他低声地说:“你没有登记上船,记得以后不要跟任何人说船会沉没这种危险的话题,因为白星那边不会容许这种计划外泄,要是他们得知你已经知道了,会想尽办法封住你的嘴。一个没有任何身份证明的孤儿,消失的话谁都不知道。”

    我沉默地看着他,绑住的手指尖有些无法自控地颤抖起来。

    现在这个卡尔看起来,温柔得可怕。

    他缓慢地伸出手,安抚地摸了下我的脸颊,又重复着同一句话,“这是泰坦尼克号,我会让它永不沉没的,所以你不用害怕了,艾米丽。”

    我终于忍不住露出一个苦巴巴的表情,可是这艘该死的船,它最后真的沉了。

    它撞冰山,沉了啊。

    ☆、第33章 吻你

    我发现自己陷入到了最绝望的境地中,明明知道几天后这艘该死的破船会自己跑去撞冰山,而我却还在船上。接着跑出一个面目可憎的笨蛋资本家威胁我说,如果我将那些他们本来打算实施,可最后却停摆的计划泄露出去,没等船沉,他们就会想办法让我消失。

    也就是说我现在为了自救跑出去掐着安德鲁的脖子,对他说,你的船会沉,那么闻风而来的伊斯梅老板绝对不会将我当成神棍骗子一笑而过,他只会将我当成知道他们秘密的害虫,将我彻底毁尸灭迹。

    对了,船票上的名字不是我的,所以我死了都没人会追究。追究什么?我孑然一身落到二十世纪初,难不成我的亲朋好友还能在一百年后去告早就破产的白星公司,说他们谋杀我?

    而告诉我这些的笨蛋,一脸“温柔”地威胁我,让我不要“害怕”,这家伙跟白星公司就是一伙的,所以现在已经打算将我绑起来阻止我散播消息。

    绑在一等舱跟拷在船员舱对我来说有分别吗?都是淹死的份。

    卡尔炫耀完他的英明神武后,一时间找不到话说,他弯身的时候离我太近了,近到到我都能看到他眼角不明显的痕迹,还有眉间那种惯于夹起装威严的纹路。

    我双手被绑到有点麻木,忍不住又挣扎了一下。鼻子间都是他身上那种烟酒味,虽然我对这些味道没有过敏反应,但是这种强烈的入侵感让我非常不舒服。我撇开头,皱起眉努力寻思接下来该怎么办。

    散播消息变成一种很危险的工作,所以这条路已经行不通。难道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泰坦尼克撞冰山后,再找个机会自己上救生艇。当你知道将有一千多人去送死,而你却什么都不做只等着救生艇一个位置时,听起来真是有够冷血的。

    下了船的还能勉强唏嘘一般,但是当你身临其境在船上时,这种恐惧感与愧疚感就会不断地以n次方的增加速度来压迫着你的神经。

    我一点都不想当救世主,因为我现在唯一能想到的有效办法只有挟持伊斯梅。而且得在十四号晚上将刀架在他脖子上,让他命令船长停船。不然为了得到新闻界的关注,泰坦尼克号只会不断加速下去,企图让下个星期三到达纽约港的船,提前到星期二晚上,好争取到新闻头条的广告效应。

    当然,这个法子会让我待一辈子监狱。我的勇气还不足以支持着我去做出这么伟大的决定。

    我发呆地侧着脸望着床另一边的墙壁,上面的菱形的格子图案布满了整个房间的墙壁,在灯光下这种图案的颜色被蒙上一层薄纱般的秀丽感。这种图案看久了让我想睡觉,我低垂下眼皮,默默在一大堆计划中打了很多个叉,首先我要解开手上的绳子,走出这个上等舱房间,再考虑其余的事情。

    耳边传来了一种非常微弱的颤动声,我一时间找不到这种颤动的声响来自哪里,似乎某个秒数里,你温热的脉搏节奏与谁重合了。这种声音诡异到我警惕地睁开眼,然后转头,不小心就撞进一双热烈的眼眸中,半透明的琥珀色比黑夜来临前的霞光还要令人窒息。他的眼睫毛近到扫过我的眼皮。在我没注意的情况下他似乎已经屏息很久,并且脸无限地接近我。

    我的回头好像吓到他,一下子他就憋不住气,粗重的气息吹拂到我脸孔上,带着浓重的酒味与我呼吸交缠。

    一个人的眼里情绪对我来说并不是难以解析的秘密,我喜欢模仿情绪,也善于发现别人的情绪。而现在我在这双直白得毫无遮掩的眼睛里,看到了烫死人的热情与不稳定的惊疑,他又害怕又渴望。

    问题是我看出这种情绪,却难以联想这种感情是怎么来的。也许他打算杀人灭口,所以看起来才这么紧张害怕,可兴奋是怎么回事?难道他……是一个变态杀人狂?

    因为我们贴得极近,我终于发现那种脉动感从哪里来,是他的心跳。

    他的心跳,颤动了胸膛,这种震动传染到我身上。

    我的头都快要陷入到柔软的枕头里,他还能贴得这么近,简直恨不得两个人融为一体的姿势。

    这种姿势太诡异了,又不是要跳双人舞,脚勾脚手合手,我不太习惯在平时的时间里跟个陌生人贴这么近。动了动嘴唇,我勉强想开口让他滚远点,就算想勒死我,这种姿势也不方面。

    他眨了眨眼睛,又猛然闭上眼。

    我一愣,不明白他在抽什么风。下一秒,刚刚张开的嘴唇就感受到一种湿软的暖意,酒味如烈火焚烧也跟着闯进来,疯狂得仿佛连灵魂都要被侵占了。

    这是一个很重的吻,重到要拖着被吻者一起往下狠狠坠落。

    我被吓到,不明所以。

    没等我想明白这是什么节奏前,这个吻又匆忙地离开。卡尔霍克利像个被人捅了好几刀的战败者,他双手一撑急忙地站起来,一脸怪异的莫名其妙,似乎这个吻不是出自他的意愿,而是被人操纵那样令他惊慌失措。

    刚才那种谈起商业阴谋的自信有度,被现在这种稚嫩的表情粉碎得一干二净。

    搞得像是我强|暴了他,而不是他对我性骚扰。

    我久久地瞪着他,卡尔用手摸下嘴唇,很快速他又恢复镇定,手要插到裤袋里,连摸了三次口袋才摸准位置,然后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活似他什么都没有干地扬起下巴站在床边,斜眼瞄了我一下,又快速漂移到别的地方看花纹。

    我,……

    刚才,好像,我被人吻了?

    不太确定地看向门口,看到老贵宾犬用一种深沉到不可思议的眼神,默默地凝视着我们。接着他眼睛一斜开,往门外看,脚往后几步,已经后退进来顺手轻关上门。

    卡尔扬起的下巴还没得及恢复正常,那模样就好像上面的大灯很吸引人。他呆愣一下,才发现洛夫乔伊关门,疑惑地看向他。

    老贵宾犬沉稳地低声说:“小姐回来了,她要去参加晚宴。”

    小姐?卡尔的大脑不知道飘荡到哪个平行宇宙里,他一脸茫然,很快这种傻乎乎的茫然就褪得一干二净。他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我,脸上闪过某种挣扎的犹豫,然后眼睛下垂地露出一个并不怎么成功的微笑,他自言自语地说:“刚才是个意外,对,意外,我什么感觉都没有。”他边说边往外走,头都不回就对洛夫乔伊吩咐,“我跟她一起去,你在这里看着……看着艾米丽。”

    手放到门把手上,刚打开一条缝隙,老贵宾犬终于忍不住地提示他说:“先生,请换上衣服。”

    卡尔僵硬一下,脸面对着门,也不知道是什么表情。然后将门用力关上,重新走过来,一身破烂的衣物,头发乱得跟稻草窝一样。他对自己的仆人抽出一个可怕的笑容,亲切而温柔地说:“对,换衣服。”

    然后他用力地将自己身上的背心跟掉扣子的衬衫脱下来,洛夫乔伊立刻走过去帮他拿新的燕尾服。

    他们俩都不当我是女人,直接在我面前默契十足地一个穿衣服一个拿衣服。我刚好能看到卡尔背对着我时的背部肌肉,没有赘肉的上身线条很优美。他语调有些紧地说:“我不喜欢这个领结。”他穿上白色的衬衫,扣子都还没有扣好就开始挑剔起来。

    洛夫乔伊很快就又换了个白色的领结给他,接着低头帮他用袖扣把衬衫袖口弄好。弄完将挂在衣架上的燕尾服黑色外套拿起来,回到卡尔身后,帮他穿上外套。整理头发的时候,卡尔对自己的鸡窝头非常恼火,他恨不得将所有头发都压得跟水泥一样结实地往后梳。

    最后他扯一下外套里面的马甲,从乱七八糟的形象一下就回到上等人的光鲜亮丽。他终于转回身体,面对着我。一丝不苟的短发往后梳,露出洁净的额头,还有他那双永远下垂着的眼睛。他摸下自己小指上的戒指,面无表情地看了我一眼,眼底那些热烈的情绪收拾得一干二净。

    “我出去一会,很快就会回来。”他摸摸自己脖子下的领结,顺口对我说。

    这语气我怎么听都诡异,跟妻子交代去处的男人差不多。

    “对了,让她吃些东西。”卡尔想起一出是一出,他转头对洛夫乔伊说完就打开门走出去,关门的时候快得吓人,外面似乎来了谁,他尴尬的笑声模模糊糊地传进来。

    如果仔细听,还能听到他的声音。

    “你怎么了?”是一个勉强听清楚的女声。

    “没……没有。我们快去吧,要迟到了。”卡尔极力用一种淡定的态度去敷衍人,可就是有种很心虚的不确定感。

    “我听说,你的前情人找上船来跟你相会?”那个声音很平稳,甚至连这种询问都比卡尔冷静得多。

    “前情人?哈,怎么可能。”卡尔嘲讽地高声笑着说,光是听声音就能想象他那种死不认罪,却掩饰得特别拙劣的模样。“你不要乱听那些女人的流言,这对你没什么好处。”

    “中午的时候,我看见你抱住一个女人……”女人的声音很低,淡漠得几乎听不出清晰的音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