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助理 作者:非天夜翔

    卢舟：“……”

    “你别吓我啊！”卢舟又道。

    “没没没。”萧毅笑着说，继而去开冷水，给他冲了下背，说：“我去准备点药给你避暑。”

    卢舟摆摆手，示意无妨，又跑出去拍戏了。

    萧毅吃着冰棍，看卢舟一会跑过来，一会又跑过去的，实在是太辛苦了，不由得心疼起来。足足拍到黄昏的时候才完，卢舟整个人都蔫了，像棵被风刮得歪歪扭扭的松树。

    太阳下山了，月亮升了起来，最近这段时间，大家都在学校里住，剧组租了个旧校区拍戏用，卢舟这么卖力，看来是真的想重现自己的大学生活。萧毅有预感这种电影的票房要赔死，但是只要卢舟高兴就好。

    当夜，卢舟洗过澡，脸色还有点不太好，说：“不过中秋了，睡觉吧。”

    萧毅爬上双架床，为了重现生活，方便卢舟找感觉，大家住的都是按照学生宿舍布置的房间。萧毅恍惚间也觉得自己回到了大学生活。

    “好，你身体要紧。”萧毅说。

    “你还真的是……”卢舟有气无力地说。

    萧毅问：“什么？”

    “没什么。”卢舟只好说。

    “我有时候在想。”萧毅用毛巾抹了下卢舟的额头，又把吸管插进饮料里让他喝，说：“如果我们还在大学的时候认识，真的就太美好了。”

    “想和我一起经历青春吗？”卢舟说。

    萧毅笑笑，躺在上铺，侧头看下铺的卢舟。

    一切都如此熟悉，就像他念书的时候，桌子椅子，杯子闹钟，全部乱糟糟的堆在一起，关于演戏的，关于音乐的书，扔在角落里的袜子，热水壶……口琴和吉他。

    卢舟就像他的室友一样，躺了一会，睡不着，爬起来戴上耳机，捧着笔记本电脑吃卤菜。

    “你在做什么？”萧毅看到卢舟咔哒咔哒的点鼠标，从上铺角度却看不到他做的事。卢舟摘下耳机，一脸问号。

    “在玩游戏吗？”

    “没有。”卢舟不耐烦地说。

    萧毅笑着说：“你要求剧组这么布置个房间，我突然明白了。”

    “明白什么？”卢舟一脸无聊地说：“你的智商欠费太久了。”

    “你是不是想和我一起回到大学生活里，过宿舍生活玩？”萧毅问。

    “你想太多了吧！”卢舟哭笑不得道：“和你个吊车尾的，还过宿舍生活？”

    萧毅说：“你什么时候也给我打个饭？要是读书的时候就认识……”

    “唔。”卢舟专注地盯着屏幕，说：“我给你打饭打开水，行了吧。”

    萧毅趴在床上，看卢舟打着赤膊，穿着个大裤衩人字拖，翘着脚漫不经心地玩游戏。

    “还有呢？”萧毅又问。

    “给你洗衣服，洗内裤。”卢舟说：“就知道你要这么说，帮你听公共课，做笔记，你那个字，简直丑死了。”

    萧毅哈哈大笑，要下来，卢舟却警觉地关上电脑，拔出U盘，说：“又要做什么？”

    “吃冰淇淋吗？”萧毅说：“我去小卖部里给你买点。”

    “不吃了。”卢舟说：“天天给我吃好的，都要把我吃胖了。”

    萧毅说：“那我自己买个吃。”

    寝室里空调开起来轰隆隆地响，萧毅刚出门，卢舟却套了个背心，起身跟着出来了。

    “去哪？”萧毅说：“好好休息，你刚中暑了的。”

    卢舟一把拽着他，说：“少废话，跟着我走。”

    萧毅莫名其妙，跟着卢舟，卢舟带他爬到教学楼顶层，天台的门锁着。

    “你要上天台吗？”萧毅说：“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懂的。”

    “怎么锁着……太蠢了。”卢舟咬牙用肩膀顶门，要实行暴力破解，萧毅忙道：“别！损坏公物要赔的！”

    “妈的！”卢舟怒吼道：“谁锁的啊！不是早说了别锁的吗？”

    卢舟一叫唤，楼下三层的声控过道顶灯瞬间同时亮了。

    萧毅：“……”

    萧毅马上示意卢舟小声点，两人一起用力顶门，门被顶开一条缝。

    “可以钻进去了。”卢舟说：“快，我给你顶着。”

    于是萧毅钻进那条缝里，爬出来以后，哇的一声。

    天台上空空荡荡，附近的景色一览无余，学校附近的视野非常广阔，这个城市里，一轮银月比北京的既圆又大，照耀着世间万物。天台顶上，到处都是点亮了的小灯笼。

    秋风吹来，天台一侧还放着一张茶桌，两张椅子，桌上放着水果和跳棋，另一边还支着个电子装置，像是个放映机，没有幕布。

    “哇啊啊啊！”萧毅说：“这是中秋节的赏月会吗？！太美好啦！”

    萧毅狂奔过去，看到很多好吃的水果。

    “喂——！”卢舟大声道：“我被夹住了！”

    卢舟半个身子被门缝夹着，人太壮了，死活挤不过来，那么一喊，对面楼里的楼道声控灯又亮了起来。

    萧毅忙过来拉着门，好不容易把卢舟给拖了过来。两人坐在茶桌前，明月千里，银盘高悬，楼下的树木倒映着光辉，学校里空空荡荡，远远地传来笑声。

    “唔。”卢舟吃了口萧毅喂他的水果，两人时不时噼噼啪啪，打了几下蚊子。

    “中秋快乐。”萧毅笑道，又问：“亲爱的，这个机子是做什么的？”

    卢舟按了下那个电子仪器，把U盘插在一个转录器上，再把转录器接在机器上，机器嗡嗡地亮了起来，紧接着射出投影，投向对面的大楼。

    萧毅：“…………”

    萧毅：“！！！”

    大楼的墙壁现出老电影翻格，倒数的黑白画面，投影机里传来声音。

    “我是卢舟。”

    卢舟拉着椅子，和萧毅并肩坐在一起，伸出手，把萧毅揽在怀中，大楼上的投影是一个微电影，是很多年前，卢舟还在读书时拍的，现出他大学里的广袤景色，仿佛是站在楼上俯览整个校区。

    “我想给自己留一个纪念。”卢舟很久以前的声音显得年轻而漫不经心：“如果我在这个学校里找到了我爱的人，那么这个纪录片会把他也拍进去，如果没有，那么以后有一天，我会带着他，回到学校里。”

    天空中，月光温和洒向世间万物。

    萧毅笑着看完了卢舟的微电影，他的校园，他忙碌的宿舍生活，及至在中间一半的时候，萧毅出现了，他在宿舍里忙活，把卢舟的衣服洗好，晾出去。

    “这是我的爱人室友萧毅。”卢舟的配音说：“虽然有点迟了，不过很好。”

    萧毅笑着靠在卢舟的身上，没想到他居然有一天也会来偷拍自己。

    “嗯，这段电影送给他……祝他，中秋快乐，萧毅，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