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九章 唯一的温暖

作品:《高调娇妻

    高调娇妻 作者:吕意

    正如那首诗中说的那样,“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人在楼上看你!”

    “你找我什么事?”

    顾云昊不耐烦的看着顾君修。

    眼神冰冷,嘴角嘲讽似的勾起。

    若不是面前这个男人,以薇会受到那么多苦么?

    “我要找到胡延涛!”

    顾君修直截了当,医生的话依旧回荡在耳中,久久不散。

    “那你就去找呗!你找我干嘛?”

    顾云昊嘴角的弧度慢慢变大,冷笑道,“你是真的装傻?还是故作不知?”

    顾君修时也动了气。

    顾云昊猛然从沙发上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对不起,我没有这个想法,也没有这个必要,所以,您还是请回吧!”

    用了一个“您”字,充分的表现出他此时心中的愤愤不平。

    顾君修却在他转身离开的时候,忽然开口,

    “若是为了以薇呢?”

    洛以薇一直都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禁忌。

    此时他重新提起,顾云昊脚步一顿,转身,坐下。

    还是刚刚的位子,还是刚刚的人,就像是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幻觉。

    “她还好么?”

    虽然已经打过电话,可心中还是不免担心。

    尤其还是在得知顾君修并没有将事实的真相告诉她的时候。

    他到至今还记得,当顾君修抱着洛以薇从山洞中走出来的时候。

    她身下全部是鲜血淋漓的模样。

    以及顾君修脸上的空洞,麻木,以及之后的疯狂,歇斯底里。

    情景鲜明的在他脑中存在着。

    “她知道了,你觉得呢?”

    想到刚刚洛以薇在医院时候的疯狂,他不由心中一滞。

    刚刚才压下去的怒火重新燃烧起来。

    “她一定很伤心,很难过吧?”

    可想而知,任何一个女人,在知道自己怀孕并且流产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顾君修此时感觉,自己嗓子发干。

    想要说什么,可想了半晌,却还是没有说出来,像是得了失语症的人。

    “怎么?还有什么不妥么?”

    顾云昊冷眼旁观,对于顾君修情绪的掌控,还是比较敏感的。

    他哽了哽喉,这样的事情,让一个男人听起来都有些过于残忍。

    更何况是当事人的洛以薇呢?

    “她以后,很难再有孩子了!”

    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沙哑的沮丧。

    “什么?”

    顾云昊大声说道。

    颀长的身体猛然从沙发上站起来,大跨步走到顾君修面前,拽起他的领带,一拳砸向他的面门。

    “你这个混蛋!”

    “是,我混蛋!是我混蛋!是我对不起她!”

    顾君修眼中泛着泪意,双手猛然抱住头,狠狠地揪弄着自己的头发,一脸痛苦的模样。

    顾云昊手指一顿,继续打了下去。

    “你混蛋,都是你对不住她!若是你有哪怕一点点的关心,你就不会放任她一个人在那个家里!”

    顾云昊想到此时在医院里面的那个女人,眼中的嫉恨更浓。

    “你以为,我们都不清楚你在哪里么?还不是颜可嘉那个女人?”

    他冷笑。

    顾君修没办法排斥,本来这也算得上是事实。

    任由对方这样一拳一拳的落在自己身上。

    身体上面的伤痛远远不及心理上带来的巨大创伤。

    顾云昊打累了,摊坐在地上。

    将两臂展开,放在地毯上,眼神呆滞的看着头顶上的天花板以及水晶吊饰。

    “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做?”

    事情毕竟已经发生了,多说无用。

    还是先将那个男人找出来再说,老是这样冷冷的站在身后,不说别人,就是他自己,心中也时刻在警惕着。

    “我想要借你一样东西!”顾君修眼神重新恢复了之前的清明。

    “什么东西?”

    顾云昊皱眉,脑子在时刻不停地旋转。

    顾君修还未曾说什么,就听顾云昊已经毫不犹豫的拒绝。

    “不行,我不同意!”

    开什么玩笑?那个女人再怎么样,也是他母亲!

    上次被顾君修掳走,已经算的上是、奇耻大辱了。

    这次若是还被人带走,他接下来要怎么活?

    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东西?

    对不起,他做不到。

    “我只是想要放长线,钓大鱼!”

    顾君修盯视着顾云昊的眸子,冷声说道。

    顾云昊顿了一下,点头。

    “你要保证,不会出现其他任何意外情况!”

    顾君修点头,确定无疑的说道。

    “我保证!”

    最近的城市很是平静,像是一摊死水一样。

    清风吹不起半点漪沦,很是有种暴风雨前的宁静。

    洛以薇从医院搬回了家,在孟小平他们的帮助下,将父亲骨灰埋好。

    追悼会正常进行。

    来的人并不是很多,因为洛家早已没落。

    能来的,都是洛以薇这里的几个朋友。

    “节哀顺变!”

    “谢谢!”

    “节哀顺变!”

    “谢谢!”

    洛以薇低头,敛目。

    一个个的鞠躬,脸上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模样,苍白,瘦削。

    这是所有人对她现在的最大,也最直观的印象了。

    只有顾云昊和顾君修两兄弟清楚这是为什么。

    洛以薇站在父亲的牌位前,恭恭敬敬的给所有来拜访的人鞠躬。

    只有她自己心中清楚。

    这个追悼会,追悼的,不仅仅是自己的父亲。

    还是那个还是胚胎的,没有出生的孩子!

    若是有下一辈子的话,继续投胎来妈妈这里吧?

    妈妈一定将所有亏欠你的东西,全部都补偿给你!

    她在心中默默地说道。

    “以薇,好好照顾自己!”

    顾云昊看着这样的梁以柔,心中泛疼。

    那种隐隐作痛的感觉,一阵闷闷的。

    “谢谢!”

    洛以薇依旧没有抬头,只是机械式的重复着这几句话。

    “不用!”

    顾云昊摇摇头,轻叹一口气,消散在风中。

    “以薇,你去歇一会吧!我来替你一会?”

    小刘这时候从后面走了过来,轻声说道。

    洛以薇却摇摇头,略微红肿的眼睛看着镜框中笑容依旧的父亲,喉头哽咽。

    “不,不用!我想坚持到最后!陪他到最后!”

    可能,或许,这是她这个作为女儿的,最后鞥为老父亲做到的事情了。

    “好吧!”小刘担心的看着洛以薇。

    那单薄的身子,似乎不能承受任何的负荷。

    似乎只用轻轻地力气,就被压垮了。

    “以薇……”身边响起顾君修的声音。

    如此的熟悉,就像是每夜午夜梦回,徘徊在耳边的轻柔抚慰。

    洛以薇身体一僵,长长的眼睫毛眨动两下,低头说道,“谢谢!”

    这两个字,恐怕是她今天说的最多的事情了吧?

    顾君修轻叹一声,却没有离开。

    跟着洛以薇一起站在众多的花圈面前,跟客人们道谢。

    “这里不用你来,出去!”

    洛以薇忽然发飙,大声说道。

    顾君修嘴角泛起苦涩。

    他真的只是想要多陪她一会!

    难道这样都不行么?

    “以薇,我是你的丈夫,是岳父的女婿,这里,应该有我的位子!”

    他指指脚下。

    看着这样毫无生气的女人,心中像是针扎似的。

    他倒是宁愿,这个受伤的人会是自己!

    “滚开,这里不欢迎你!”

    她猛地推了顾君修一下。

    小刘有些窘迫的看着顾君修,拽了一下他的袖子。

    “顾总,您还是先离开吧!以薇最近心情不太好,您别太介意!”

    她轻轻地说道,声音故意压低。

    顾君修站在原地,久久的看着洛以薇。

    最后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转身离开。

    顾云昊心中一急,跟了上去。

    “洛小姐,节哀顺变!”

    颜可嘉今天也带了一束黄色的菊花。

    一身的黑色,连手包也是全黑。

    洛以薇勉强的朝着她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抿抿唇,似乎连说声“谢谢”都做不到?

    “其实,有些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颜可嘉本来是要转身的,然后却忽然扭头过来。

    眼睛定定的看着洛以薇。

    “不知道的话,干脆就不要讲了!”洛以薇有些烦躁的说道。

    刚刚顾君修离开的场景,此时还一直在她心头浮现。

    可孩子的事情,就像是她心头一根刚刚长出来的刺。

    看到他的时候,自然而然的就出现,时时刻刻的在刺痛着她的神经,一次又一次。

    颜可嘉一滞,诧异的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洛以薇,转身离开。

    他身形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终究没有回头。

    她本来想说,若换做是他的话,她会激动地头晕。

    哪怕是付出生命为代价,也在所不惜。

    老夫人也颤颤巍巍地被佣人搀扶了过来。

    虽然没有见过洛荣华其人,可洛以薇却是她看中的孙儿媳妇。

    只中途遇到的人,实在让她感觉有些惊讶。

    “可嘉?”她皱眉叫道。

    颜可嘉转身,看到的就是神采奕奕的老夫人。

    不由心中一喜,忽略了刚刚谁喊这一声的名字。

    “奶奶?你怎么也来了?”

    话问出口之后,才感觉到不对。

    只能讪讪地笑笑,眼神无辜,脸颊的酒窝深深地陷进去。

    “我来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没有!”老夫人好脾气的解释道。

    通过经常性的练习,她现在说话已经比之前流利多了。

    她故作微怒地说道,红唇翘起,带着调皮的笑容。

    老夫人却脸色一肃,眼神中的热意也冷却下来。

    “我先去看看以薇那边怎么样!”

    说着,被佣人扶着手,往洛以薇那边走去。

    颜可嘉本就是个极为聪明的女人,不然也不会在公司里面大权在握。

    经过她这冷言冷语,又如何不知她想要说什么?

    可谁清楚,她心中的不甘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