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婚已冬眠_分节阅读_44

作品:《此婚已冬眠

    此婚已冬眠 作者:玄锦研

    “你妈妈也是为了你好,女孩子离家那么远干什么?”

    “才不是,我这样根本不能独立。哎,你快告诉我枝桠市好找工作不嘛?你说我来这边工作怎么样?你给我介绍介绍?”

    “我干的事情你干不来。”在林桐的记忆中,孙妍似乎也是天之骄女,跟孙倩一样从小含着金钥匙出生,哪里吃过什么苦。

    “切,”孙妍愤愤不平,“你这是歧视,瞧不起我。”

    林桐难得跟她理论,“你还是实话实说吧,我才不会相信就因为这事你就要来枝桠市工作,你要真是跟你妈较劲,你可以去北京上海什么的,何必来这个小市。”

    “那你干嘛来了这里?”孙妍反问。

    “我有想见的人。”

    “我也有想见的人。”

    林桐叹口气,看了眼手腕上的钟,孙妍抓住机会八卦:“唉,你既然不喜欢我姐,当初干嘛要跟她结婚呢?”

    “小孩子不要八卦那么多。”

    “什么小孩子啊,我跟你同岁好吧。算起来我表姐比你还大呢,本来以为姐弟恋可以走得远,没想到……”孙妍一脸惋惜。

    “没有感情,是走不长远的。”

    “切,现在才说没有感情,当初你们结婚那会干嘛不说啊?结婚了又离婚,弄得我表姐整个人比黄花瘦。”

    “过去的事情我不想提了。”林桐语气有些变调,偏偏孙妍没有眼力,继续八卦:“哎呀你说说嘛,不喜欢我姐干嘛要跟她结婚呢?我发誓我不告诉我姐。”

    “因为她有点像一个人。”林桐笑,有些苦涩。

    “谁?你的初恋情人?”

    “嗯。”林桐轻点头,“其实仔细看也不像,只是有点神似而已。”

    “那么你来枝桠市,是因为你初恋?”

    “算是吧。”林桐想想,继续轻点头。

    “你真执着。”

    “如果我当初能那么执着就好了。”

    “说得我对她都来了兴趣,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能让你连我表姐那么漂亮的美女都不放在眼里?”

    “她什么都好,就是倔,脾气倔。”

    “带我见见呗,你现在跟她见面了吗?”孙妍明显来劲了。

    “算了,小孩子不要问那么多。”

    “什么小孩子啊,都说了我跟你一样大的。真不公平,就因为我表姐比我大,我就得叫你姐夫。”

    林桐摇摇头,不再接话。孙妍却不干,继续缠着他:“有没有照片啊,我看看嘛?我保证给你保密,我发誓。”

    林桐不理她,孙妍就死缠烂打,“给我看看嘛,我就看看,我保证不说。”

    “不行,”林桐态度坚决,孙妍还准备继续时兜里面的手机响了起来。孙倩到了。

    ☆、第51章 无力二更

    孙倩见到林桐时先是惊讶,接着坦然一笑,林桐也稍微勾了一下唇角,孙妍问孙倩:“吃晚饭了吗?”

    “还没呢,”孙倩摇头,“飞机餐实在太难吃了,我本来还说在飞机上面吃点就算了,晚上嘛吃太多也不好,结果没想到那么难吃。”

    “那我们陪你先去吃饭?”孙妍建议,“我跟林桐已经吃过了。”孙倩听到孙妍叫林桐的名字时怔了怔,不过很快反应过来:“还

    是算了,这么晚了林桐估计不方便吧。”

    林桐不接话,孙妍继续:“这样吧,我们先回酒店,然后我陪你在酒店附近的餐厅随便吃点?”

    “好的。”孙倩应允。

    林桐将她们送到酒店后就乘地铁回家,现在已经很晚了,地铁里面空空的没什么人。他想起在机场跟孙妍的对话,其实他确实是因为孙倩跟白鹭有点点像才决定结婚的,那个时候来自父母的压力的确很大。第一次见到孙倩时,他仿佛觉得血液里面的血在翻滚怒张着,其实别人是看不出来的,如果你不仔细观察,根本不会发现,但是他对白鹭的记忆那么深刻,白鹭的脸上哪个地方有颗小小的痔他都记得清清楚楚。那张脸在他最珍贵的年岁里他看过无数遍,梦里面也明亮了好多年,她的每一个神态,每一个动作代表着什么他都清清楚楚的记得。两人的神态有些许的相似,哪怕是这细微的相似许默然都看出来了。可是两人结婚后,他发现,其实哪里相似呢,两人的个性天差地别,就算是那神态眉宇间的点点相似都被性格的不同磨灭了。他觉得自己简直可悲,而且可怜。浑浑噩噩的竟将婚姻都搭了进去。

    两人没有新婚燕尔,有的只是无穷无尽的对峙,争吵。孙倩个性要强,她总是拉着林桐不停的问“我到底哪里不好,你要这样对我”林桐也答不上来,他不知道她哪里不好,只是人错了,所以哪里都不对了。

    其实他也不擅长与人吵架,他总觉得那比商业竞标谈判都还要累,为了避免跟她的争吵,他总是抵着时间回去,三更半夜的估摸着她睡着了他才回家,然后睡在客房。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半年,孙倩以前问过他是不是性冷淡,他就苦笑说“是”。林桐不善于伪装,每次夫妻聚会时,他跟孙倩两个人坐在那里仍然像陌生人一样,他看得出来孙倩的失望,愤怒,可是他就是装不出来。有时候回家看着家里面被孙倩砸碎的那些杯子、阅读灯之类的家具时,他就会想到千疮百孔几个字。他的生活真的是千疮百孔了。

    岳父母曾经对他狠狠的忠告过,他什么都不怕,已经这样糟糕了,还有什么比这更糟糕的呢。离婚是孙倩提出来的,他毫不犹豫的便答应,房子车子什么的他都不要,当初结婚的时候,本来也是孙倩家里出的钱,他把这几年自己挣的所有钱都给了孙倩。孙倩不差钱,但是也没有拒绝,至于她为什么会接受他不知道,不过不可否认的是,她接受了于他而言是件好事,他自欺欺人的觉得这样子他就不欠她了。

    离婚了后林桐总是会想,就这样过下去,他的前二十几年都按照父母的要求活着,接下来的几十年他想为自己活着。

    正陷入回忆不能自拔时,车厢广播里面报站,他收起那些浮浮沉沉的情绪,出了地铁,回新家。

    他的新家装修是找的装修公司全权负责,一来他没有那些心力花费在这些事情上,工作很忙;二来他知道白鹭不想跟她打照面,以他对白鹭的了解,她肯定会自己装修,如果他也经常过来的话他怕白鹭看到她很不高兴。那天白鹭在MSN上跟他提到辞职时,他想了很多,最后申请了西区项目的跟进出差。

    小区已经有业主开始陆陆续续的搬进来了,许默然是上个星期搬的新家,总体来说还算不错,尤其是小区的绿化。唯一的遗憾就是交通着实恼火,他在想要不要买个车。放眼望去,楼下车库清一色的全是宝马奔驰以上级别的,卡宴他都看到了好几台,估计大家都是冲着这里的环境和物业来的吧。说到物业,那确实叫一个尽责,林桐还记得刚搬家的那天,天气很好,物业问他需不需要帮忙晒被子,他被他们的热情吓了一大跳,又想到那物业管理费,那么贵原来是有道理的。

    不过钱差不多用完了,看样子要买车的话只得贷款了。

    白鹭挂断电话回去后并没有跟许默然提到孙妍的事情,梁梦苑有些激动,跟着几个男人稍微喝多了一点,然后开始胡言乱语。

    梁鸣看着自己的妹妹开始闹赶紧起来就要送她回去,可是梁梦苑却硬是不肯,她嘴里面断断续续的说:“我真傻……我怎么不跟她一样……先就下手了呢……”听得许默然毛骨悚然,白鹭这边脸一阵红一阵白的,摸不清楚状态的人就尴尬的坐在旁边不说话,梁鸣气急,拉着她就要往外走。

    梁梦苑就开始哭,奇怪的是就算喝醉了她还是认得许默然,她说:“你要小心她……这个女人满脑子都是钱……她不是真的喜欢你……”许默然的脸一下子变得苍白,白鹭手紧紧的抓住底下座椅的边缘,梁鸣不敢耽误,忙对着其他人说抱歉后拖着梁梦苑出了包厢。

    其他的人也多多少少感觉出了些,他们忙跟许默然道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一时间就只剩下许默然跟白鹭两人,许默然从兜里面拿出支烟点燃,很快包厢里面便烟雾缭绕起来,白鹭被眼呛到不行剧烈的咳嗽,许默然也不管,照样吞云吐雾。

    两人就这样在包厢里面呆了很久,久到人家餐厅要关门的时候,服务员推门而入来告知他们时,许默然才站起来对着身边的人说:“走吧,回家了。”说完率先出了包厢,白鹭跟在他的后面,他结账时她就站在旁边,他出旋转门她就跟他并肩着,他坐进的士的前面副驾驶座她就拉开后座车门进去安安静静的坐着。

    车子在蜿蜒曲折的马路上飞驰着,白鹭还没有回过神来,虽然她一直都知道自己不光彩,可是这下经梁梦苑一推波助澜,她恐怕在许默然的朋友圈里再也抬不起头了。

    下了车,许默然也不说话,自顾自的往楼上走,白鹭跟在他的后面,两人都进了屋时,她才有些讪讪的开口:“梁梦苑她……”

    许默然冷哼:“她怎么?就算她不应该在那种场合说这些,但不可否认的是,她说的也确实没错。”

    白鹭僵在原地,看着许默然的眼神慢慢的变得陌生,她重复着他刚刚的话:“你说的没错,她说的都是事实,我确实爱钱,所以你多挣些钱吧,我们之前的房子返现突然没有了,六万块钱我得还回去,你看什么时候把钱给我。”

    许默然揶揄:“真是稀奇,从来没有听过还有这种事情,银行公司都闹着玩呢。你当初到底是找的谁办理的?又是为了什么现在不行了?白鹭,你最好全部都给我实话实说,否则每天都被你弄得起飞狗跳,这日子真过不下去了。”

    白鹭低着头,嘴开开合合,就是说不出话来,许默然眸子里染上了一层郁结:“不如我来替你说,这些统统都是你那个旧情人弄的对吧。”

    白鹭听到“旧情人”几个字时立马抬高了头,说出的话不经大脑:“你三番四次的说旧情人旧情人,你的嘴里还能说出点好听的来吗?是,我是跟他很多年前谈过恋爱,但是那都是过去的事情。还有,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只有你一个男人。我白鹭虽然爱钱,但是我还有起码的做人原则,起码我男女关系简简单单。”

    “男女关系简单,”许默然反复的嚼咬,“你第一个男人是谁?”

    “你,跟你的那晚,我就是第一次。”

    “可是你并没有见红。”许默然极其轻佻的说。

    白鹭先是震惊,接着反驳,“就因为这个,你就断定我不是处女?亏你还念了那么多书,你生活老师是不是死得早啊?关于你说的这个,我不知道,但是我是不是清清白白的,我自己心里清楚。你们男人真是搞笑,一方面说自己不介意,一方面又三番四次的拿出来提及。自己都不能保证自己是,还要要求别人,真是滑天下之大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