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6风波再起

作品:《女祸

    女祸 作者:知其

    女祸 作者:知其

    226风波再起

    一日,徐惠珊提了个食盒,带着一群丫鬟婆子先到知春堂见了陈娴雅,然后才去梅香居见徐成德。

    “庞总管,我父亲午睡可起?”徐惠珊对一直很照顾她的总管兼军师庞坤还是很有好感的。

    庞坤几步从值事房内出来,“见过大小姐,大人昨夜因公事睡晚了些,现在还在休息!”

    徐惠珊撇撇嘴道:“公事?骗鬼呢?谁不知道是让那两个狐狸精整夜折腾的!听说他眼睛最近不太好,这是我特意为他做的菊花芡实羹,放了冰块,你让他起床便喝了。哦,有多的,等父亲用过了你也喝些吧,别便宜了那两个狐狸精!”

    庞坤欣慰地说道:“二小姐越来越懂事了,大人一定会喜欢这羹的!”

    徐惠珊走几步又回头,皱眉看向朝庞坤脚上的青布鞋,“庞总管怎么老穿父亲不要的旧鞋?”

    庞坤的脸色有几分局促,“这是二小姐专门为大人做的,做的极好,小的见扔了实在可惜,便拾来穿了,回头我便将这鞋换来!”庞坤自然不会承认他实际上是忌妒徐成德不知道珍惜女儿的一片心意。

    “罢了,”徐惠珊难得的没有生气,“你穿着罢,我那里还有一双做坏了的,你既然与我父亲穿一样的鞋,回头我让小丫鬟给你送来,但不许说是我做的!”

    “谢大小姐!”庞坤忙道,一股甜甜的喜悦从心底升起。

    徐惠珊再次撇撇嘴走了,心里想着这也是个怪人,家里银子都起霉了,却喜欢捡人的旧鞋穿。

    一个时辰后。梅香居大乱,徐成德在自己的书房内毒发身亡。

    当陈娴雅听到这个消息时,愣了半晌说不出话来,她还没有动手,徐成德居然就死了,这种感觉太奇怪了,有如释重负。有遗憾。还有迷惑,在这个将军府里,除了她。还会有谁想要徐成德死?

    作为儿媳,公公暴亡,怎么都不可能置身事外,陈娴雅带着阿银。红婆婆等人急赴梅香居,“大少爷什么时候才能归府?几个门有没有封死?”

    “回大少奶奶。大少爷今日正好去了兵部,按脚程还有一刻钟就会赶回,府中所有的出口都已经被我们的人控制,梅香居的丫鬟婆子们也都被分别关了起来。”阿银满头大汗。忧心忡忡地说道。

    梅香居的书房内,徐成德七窍流血,面色青紫。尸体蜷缩着被人放在凉榻上,地上一片狼藉。除了嚎哭着,浑身抖成一团,已经被抬为姨娘的轻雨与霁雨两个外,还有双眼空洞无神,跪坐在榻旁的庞坤。

    “庞管事,谁是凶手?”陈娴雅直接逼问。

    宠坤不语,轻雨与霁雨到底还是经过一些世面的,见状忙叫道:“大少奶奶,老爷是吃了大小姐送来的菊花芡实羹才被毒死的,长安吃了剩的如今也死了!”

    陈娴雅目瞪口呆,“大小姐?口说无凭,证据在哪里?”

    轻雨忙爬过去捡在地上被摔碎的碗,“这是老爷用过的碗,大小姐送来的盛羹的碗应该还在长安房里……。”

    阿银立刻转身去了,不一会儿提来一个篮子,里面还剩少许芡实羹,陈娴雅一眼便认出与徐惠珊提到知春堂来示威用的篮子一模一样。

    “来人,去请大小姐!”陈娴雅冷脸来说道,在心里却觉得不可思议,徐惠珊在弑父之前居然还有心情到知春堂来显摆一番,这到底得多没心没肺才做得出来!

    “不用了,毒是我的!”庞坤突然说道。

    庞坤的话如同一块巨石砸在平静的冰水中,凉水溅到人身上,个个颤栗!

    阿银等人过去将刀架在宠坤的脖子上,愤怒地喝道:“你这贼子竟敢毒杀将军大人!”

    陈娴雅却一子冷静来,此事处处透着诡异,不能急着判断,“等大少爷回来再问他,你们立刻派两个人去大小姐,二房,三房处报丧!”

    陈娴雅叫人搬了一张椅子过来坐定,叫人押过轻雨与霁雨,“你们两人且将经过说一说,越详细越好!”

    “是,大少奶奶,”轻雨二人在陈娴雅到来之后已经渐渐镇定来,“大人午睡起床后在院子里舞了一趟剑,身上有些汗,奴婢便端了热水去净房候着,霁雨则去书房准备笔墨。大人清洗一番,换过干净衣物后便去了书房。奴婢一直留在净房收拾,直到霁雨在大声尖叫才跑到书房,见到大人倒在地上,已经没了气息!”

    霁雨急忙接过去说道:“大人只要不出府,每日午睡后都要舞一会儿剑,再写几张字,轻雨侍候大人舞剑,奴婢便专门在书房磨墨,裁纸。今日大人刚写了两张字,长安便提了一个篮子进来,说是大小姐亲自为老爷做的羹,老爷因心喜大小姐越来越孝顺,便吃了三碗,见碗里还剩些便唤长安进来,将羹拿去给宠管事尝尝!大人又说不舒服,叫奴婢去拿霍香丸来,结果等奴婢回来时,大人已经倒在地上七窍流血,奴婢吓得乱喊,宠管事等人才赶过来将大人扶到榻上,只是还没有等到郎中到来,大人就……。”

    陈娴雅一时也判断不出这两人说的是真是假,她之所以先问轻雨与霁雨,主要是因为她两个原来是她的陪嫁丫头,她们两个若与这件事有关,那么这回连知春堂都得受不小的牵连。

    院子外面传来一阵哭声,竟然是徐惠珊最先到。

    “谁?是谁害死了我父亲?肯定是你们两个狐狸精!”徐惠珊二话不说,直接冲轻雨与霁雨两个而去。

    随着徐惠珊的到来,庞坤的眼神多了些内容,神情复杂地看了她一眼,这一个微不足道的动作落在陈娴雅眼里,更觉庞坤的异常。

    徐惠珊被知春堂的护卫拦住,陈娴雅扬声道:“庞总管已经承认是他毒害死父亲的,大妹妹可别找错了人!”

    “不可能,你胡说,庞总管怎么会杀父亲,所有的人都有可能背叛父亲,唯独他不会!”徐惠珊指着陈娴雅大吼道。

    庞坤再次动容,头猛地磕到地上,发出“咚”的一声响,“大小姐别说了,是我害死的大人,如今大人与夫人都过世了,大小姐有自己的嫁妆,不必再留在将军府,这是大人生前的意思,若大小姐真的念着大人的好,请遵循!”

    “不可能,父亲从来没对我说过这些,他虽然不是最喜欢我,却也不会如此绝情地赶我出府!你休得胡说!”徐惠珊神情颠狂地指着陈娴雅说道,“你是不是被这贱妇逼迫着乱说的?”

    “住口,敢如此辱骂长嫂,信不信我抽死你!”原来是徐景达赶回来了。

    徐景达慢慢地走向徐成德,头发因骑马赶回而被风吹得散乱,神情似悲似喜,张开嘴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就站在榻旁盯着徐成德那张透着青紫的脸发呆。

    徐惠珊扑到徐成德身上哭得昏天暗地,不一会儿,两年都没有踏足梅香居的袁芳惜也来了。

    “父亲既是中毒而亡,可请大埋寺的人来勘验?”袁芳惜开口第一句话便说道。

    可惜竟无一人回答,陈娴雅心中想着庞坤的反常之处,根本没将她的话过心,所以也就没有理会,徐惠珊正伤心中,一门心思在哭,徐景达则还没有从徐成德突然死亡的冲击中反应过来,毕竟他再恨徐成德当年害死他母亲,让他的童年受尽大袁氏的欺凌,他也是他的父亲,生他养他的父亲!

    “汪公公到!”随着一声宣,杂乱又急促的脚步声涌进书房,众人震惊过后,赶紧行礼,唯独徐景达一个人立在那里,如木雕泥塑。

    汪全径直来到榻旁,用布沾了徐成德嘴边的黑血细细地闻,又与被霁雨收集起来芡实羹中的毒药做比较,最后确定徐成德的确死于毒杀。

    汪全不客气地坐了上首,左右站着衣着鲜明的禁军与小太监们。

    “袁阁老被灭门一案虽然对外声称乃江湖匪徒所为,实际上至今那案子仍是一桩悬案,皇上以为徐将军之死与袁阁老一案有关联,特命咱家第一时间赶来,彻查此事,从即日起将军府许进不许出,将军的死因一日不明,大家就耗死在这府中罢!”汪全说到后来,口气中的阴森已经让人忍不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徐景达总算醒过神来,向汪全行礼之后,神情哀伤地回道:“劳公公费心了,不知可否让父亲先入敛?”

    “入敛不封棺!”汪全的目光落到庞坤身上,两名禁军将庞坤拉到汪全面前跪。

    “听说是你毒杀了将军大人,那么你是受谁指使的?”汪全一边喝茶,一边轻轻地问道,如同朋友之间的叙话。

    庞坤的声音有些颤抖,“回公公,小的没有受谁指使,只因不忿夫人与将军大人夫妻多年,又为他生儿育女,最后却因为一点小事被大人活活折磨致死,小人十分不忿,决定为夫人报仇!”

    “胡言乱语,你不过一介奴才,主母的仇何需你来报仇?”汪全脸色一板说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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