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如画怎及你笑靥如花【013】

作品:《醉三千,篡心皇后

    醉三千,篡心皇后 作者:素子花殇

    醉三千,篡心皇后 作者:素子花殇

    江山如画怎及你笑靥如花【013】

    翌日一早他们便打道回府。

    不知是夜里没休息好,还是心情不好,桑成风脸色有些冷。

    桑成风的师傅嘱咐了三一几句,因为梦游不同于其他病症,单单检查身体其实根本看不出什么,关键还是精神层面的东西,所以,若能时刻保持精神放松、心情愉悦,应该会减少梦游的发生钤。

    三一应着,桑成风让她上马洽。

    走了很远,三一回了几次头,还一直看到院中的梨树面,蔚卿面朝着他们离开的方向,久久站着。

    山路真的很不好走,崎岖陡峭,而骑马山,比上山更难,饶是三一强行让自己坐正,却还是随着山路的坡度,整个人的身子都倾轧在桑成风的背上。

    双手环抱着他的腰,胸.部紧紧贴着他的厚实,鼻尖萦绕着他独有的气息,山风扬起他的墨发,不时轻撩在她的脸上,她的心中早已滋味不明。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气氛就显得有些尴尬,一片心跳突突中,三一思忖着,该说点什么,来打破沉默才好。

    “殿,既然‘瞳颜’是浇以蔚卿姑娘的眼泪,为何不直接将蔚卿姑娘接去东宫住着?这样殿也不用如此这般辛苦上山来取?”

    其实,这个问题,昨夜蔚卿告诉她事情原委的时候,她就想问了。

    只是这个男人没有给她问的机会。

    昨夜她为了打消蔚卿的误会,正跟蔚卿说着,自己可能有喜欢的男人,自己手臂上的伤就是为那个男人而留的时候,这个男人忽然出现了,她跟蔚卿皆是一震,她还没来得及行礼,他劈头第一句就问她:“你在梦游?还是醒着?”

    她怔了怔,回他:“醒着。”

    “你知不知道,自己是个病人,这样深更半夜跑出来就不怕吓着别人吗?”

    他的声音很冷,她感觉到他在生气。

    她不知道他在气什么,别人又指的是谁,是他,还是蔚卿?

    想了想,应该是后者吧?

    怕她吓到了蔚卿。

    她有些难过,道了声“对不起”便回了。

    将自己埋在被子里,她郁闷了很久。

    其实,现在她还是有些难过的,只不过昨夜她想了一宿,也摆正了自己的位置,而且,桑成风的师傅说,要想梦游症痊愈,得保持轻松的精神状态和愉悦的心情不是。

    她一个人本就不应该奢望什么。

    见男人没有吭声,她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

    问完,她忽然明白了过来,“奴婢知道了。如果蔚卿姑娘住在东宫,殿天天可以见到蔚卿姑娘,蔚卿姑娘也可以天天见到殿,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只会是快乐的,又怎会有眼泪?所以蔚卿姑娘要住在离殿遥隔千里的山上,日日相思,才有相思泪……”

    桑成风骤然一拉缰绳,马儿戛然而止,因为惯力,她的鼻梁重重撞上桑成风的背,痛得她闷“唔”了一声。

    “你懂什么?”桑成风略略侧首,声音沉冷。

    “不是这样吗?”三一捂着鼻梁,不知是不是光顾着痛了,也没有注意到对方的脸色,继续瓮声瓮气问,“那是什么?难道是蔚卿姑娘所说的,殿在怪她生她的气?可是,殿明明爱蔚卿姑娘不是吗?只要有爱,又有什么是不可原谅的呢?何必要搞得两个人都那么苦……”

    “一个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的人,懂什么情爱?”

    桑成风厉声将她的话打断,末了,还回头冷瞟了她一眼:“再聒噪,就给本宫去步行!”

    三一连忙噤了声。

    看来,蔚卿是他的***呢。

    三一苦涩地弯了弯唇。

    两厢沉默,只闻“哒哒”马蹄声。

    三一又想起了另一个问题:“殿,瞳颜的花期是多久?听寝宫的其他婢女说,殿已经培育两年了……”

    马儿再次被男人骤然拉停,她一惊,未完的话便也戛然而止。

    男人身轻如燕,翩然跃马,一瞬,长臂一捞,将她从马背上挟,放在地上,还未等她站稳,又白衣飘飘、跃上马背,径直打马离开,留她一人站在山路上,半天没回过神。

    竟然真的让她走着山?

    蔚卿是***不让人提,她不提换个问题也不行?

    怔怔望着那一马一人越走越远,头也不回,三一再次苦涩地弯起了唇角。

    三一啊三一,你到底在做什么?

    你问那么多,说那么多,到底想要知道什么,想要确定什么?

    现在好了,自作孽不可活了吧?

    这样高的山,这样崎岖陡峭的路,你何时才能走去?

    心中后悔懊恼,却终是不及伤心难过来得强烈。

    她只是失忆而已,不是傻子,也不是不识趣的人,她不是没感觉到男人的不悦,他的脸色、他的语气,她都知道。

    只是,就像蔚卿说的,人可以言不由衷,却敌不过情不自禁。她方才就是那样,她就是想问,想说,想知道这个男人到底心里是怎样想的,到底对蔚卿是怎样的感情。

    她终究摆不正自己的位置。

    于是报应来了。

    与其说报应,不如说男人用自己无声的行为,给了她妄图想要知道的答案。

    对她,他毫不怜惜,对她,他随时可以丢弃。

    心中戚然,望了望前面早已不见男人身影的山路,又回头望了望高耸入云的山巅,她一屁股坐在边上的山石上。

    不知过了多久,抱膝埋首的她忽然听到有马蹄声由远及近,她一怔,抬起头,就看到去而复返的男人骑在高头大马上,已行至跟前,居高临地睥睨着她。

    三一有些意外,仰着小脸,怔怔看着他。

    男人凤眸逆光,眸底是她看不懂的情绪,他朝她伸出手,沉着脸,没有吭声。

    三一想起,这是第三次,他对她做这样的动作,哪一次都没有这次让她心潮起伏。

    略略犹豫了片刻,她才缓缓将手递了过去。

    他大力一拉,将她卷起落在他身后的马背上。

    双腿一夹马肚,马蹄“哒哒”而起。

    自始至终,他未发一语,她也沉默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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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山上回来以后,三一的性子变得沉静了许多。

    桑成风也很忙,除了早朝以外,还经常被皇帝留在宫中商量国家大事。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秋去冬来。

    这其间,桑成风又上山去取了一次蔚卿的泪,只不过,是一人前去,没有带上三一。

    只不过一回来,就找了三一。

    他告诉三一,皇帝让他去边国迎接六王爷班师回朝,要出门数日,他自袖中掏出一个小瓷瓶给三一,说,让三一在他不在的这些日子,每隔三日的清晨滴一滴在瞳颜的根部。

    三一当场就傻了。

    这是让她照顾瞳颜吗?

    听婢女们说,他可是从未假手于人过,就算出门在外,只要超过三日,一定会将这盆瞳颜带在一起。

    如今竟然交给她!

    什么意思?

    男人走了,她握着那枚依稀残留着着男人体温、装有蔚卿眼泪的小瓷瓶,好半天还以为是在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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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男人信任,她自是不能让他失望。

    对那株瞳颜,她倾注了全部心思。

    除了按时滴泪,她每日看上不止千百次,就怕一个不留神,出了什么岔子。

    随着天气越来越冷,云漠了第一场雪。

    而就在那个雪后的清晨,桑成风终于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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