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我是路人甲[穿书] 完结+番外_分节阅读
作品:《我以为我是路人甲[穿书] 完结+番外》 我以为我是路人甲[穿书] 完结+番外 作者:凤黎九惜
南海这一片地方,一直以来便不太安生,相应的,便也颇为杂乱。鬼无情早在许久之前,便早早地选好了死去的地方,他本来还想着什么时候能退休养老,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这么幸运,早早地便自泥潭里头脱开了身,能安安生生地过往接下来的日子了。
鬼无情是假扮了身份,随意掐了个假名儿,和商船的公子成了朋友,这才搭了顺风船。鬼无情安安分分待在床上,偶尔应付一二凑过来和友人唠嗑寻乐的小公子便好了,可以说,日子过得是十分惬意了。
从北南下颇需一些时日,尤其鬼无情搭的还是商船,因而陆陆续续下来,他们走得倒也不是很快。所幸鬼无情本来就有些习商的念头,他有意查看这些人办事儿的行径,甚至还在这趟短暂的旅途里头,认识了几个亲自到了码头来卸货的商户人家。
过得可以说是十分充实了。
不过这点儿轻松的功夫,也就延续了半个月不到罢了。
因为鬼无情发现,码头所在的地方,竟是有意无意地,出现了些………叫他觉得迷之熟悉的身影。
他们沉默,内敛,垂着眼脸,面容隐藏在阴影里头,显得木讷而毫不显眼。
这也便使得许多人说话的时候,对他们毫无顾忌,全无遮拦。甚至,除了一些莫名敏感细心,颇会看人的一小部分人之外,其他的,只是略有一点儿粗心大意的绝大多数人,都没办法察觉到自己周身竟还是有着其他人待着。
存在感低到让人发指,简直像是从来不曾存在的幽魂一般,安静地潜伏在各种所需要的场所,谋得自己所需要的种种信息。
鬼无情………沉默了。
鬼无情感觉到了一丝丝的微妙。
鬼无情察觉到了一股股的熟悉。
这种微妙感,在那商户公子随意买了个奴仆过来,帮着干些活儿之后,瞬间达到了顶峰。
鬼无情顾不得暴露的危险了,他无意与这些曾经的同事交手,干脆利落地与商户公子辞行,言道自己初到此处,对这边儿的风景实在喜欢得很,预备多待些时日,不辜负这般晚秋美景。
商户公子皱着眉头道:“你不是要去登南么,这儿离那边还远得很呢,如今快到了过年的时候了,你在这儿待着,过了这段时日,碰到的商船只会越来越少,你可还要怎么回去?”
他略带着些抱怨说话,倒也没有什么不满的意思,更多的,还是对友人在外,难以归家的忧愁。然而…这会儿本该在船舱里头帮着搬货的,商户公子新买回来的奴仆,这会儿却悄声躲在窗后,听着他们说话的动静。
他的气息,在鬼无情的感知里分外明显,鬼无情叹了口气,实在是感觉到了十二万分的忧愁。
鬼无情这会儿,正顶着一张普通的清秀面孔。他特地将声音也做了调整,若说鬼无情原来的声音,是一柄透着梅花香气的冷刀,带着叫人心惊的寒凉。那么他这会儿的声音,便像是平静清透的一泊湖。
虽也算得上好听,但也只是好听罢了,算不上多么有特殊,只能说,让人听他说话的时候………感觉还挺舒服。
各方面都做了足够伪装的鬼无情,这会儿倒也没有丝毫的紧张压迫之感,他面容上微微带笑,安抚着自己这位偶尔相遇的朋友。
他道:“我回了家,又能做些什么呢?我家中光景,你也不是不知道,这些年来,我连个妻子都没有,回去本也只是为了个念想,这一回却碰到了这样的一个好地方,那回不回去,也便没什么差别了。”
商户公子连连叹气,哀愁地看着他,道:“你这么说,又让我怎么放的下去心呢?”
鬼无情顿时听到了指甲抓挠木板的声音。
他心道这是哪儿来的暗卫,小小年纪,别的没学好,听八卦倒是继承了诸多暗卫高手的真传。
于是叹道:“我也是二十多的人了,若是成亲早些的,孩子都得会打酒了。你担心做什么,大不了明年行船过来,我们再一起聚一聚。”
商户公子又苦劝了好几句,都被鬼无情挡回去了,他最后起了身来,道:“好罢,既然你定了心思,我也拦不住你,那我为你备些钱财,你身上多放些银两,好歹也叫我放心一些!”
鬼无情虚假推脱:“那怎么使得………”
商户公子袖袍一挥:“我李某人自生下来,便再没有碰到过你这般的好朋友!我也没有什么可送你的,也只有这等铜臭之物了。”
鬼无情:“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商户公子握住他的双手,泪眼汪汪道:“好朋友,不见外!”
鬼无情心道:谢谢你,傻大头。看你这模样,今日若非碰到的不是我,估计底裤都要被人骗没了。
他第二日收拾了东西,便与商户公子又一齐去了酒楼大醉一场,完了整理整理东西,留下一只木箱,叫这傻大头酒醒之后再开。
商户公子呜呜哭着应了,被奴仆抬上马车回了船,一觉睡到隔天下午才醒来。
大船顺水而行,带着些颠簸晃荡,直摇得商户公子头痛欲裂,整个人懵懵懂懂,如在梦中。
他模糊记起了友人留给他的木箱子,木箱子扣得挺严实,还用绳子捆了个严实。打开一看,里边的银子和铜钱整整齐齐摆了一排,正是他之前送出去的那一些,仔细数一数,竟还多了二两钱。
商户公子气得仰倒,还带着委屈。他倒出一大堆“铜臭之物”一看,箱子最底下竟还压着小纸条一张。
上头正正经经地写了四个大字:吾贼,勿念。
商户公子被整懵了,气得叫人进来扶他洗漱,要去和鬼无情算账,等到人端着木盆进来,他又扶着额头道:“木头呢?他去哪儿了,怎么是你过来了?”